外传 虫,眼球,断发 十九岁重考生 兴趣是电玩

  我喜欢保护公主、拯救世界的旧款RPG。就是家庭游乐器常常会有的那种……具体来说的话,就像『勇者斗恶龙』第一代。

  最近的电玩只有影像豪华,CG耀眼、声光震撼,但是里面没有灵魂,可以说只是漂亮而已。整个游戏都很肤浅。简单地说,不过是些将比家庭游乐器时代还陈腐的点子,弄得繁琐又不必要地难懂的游戏,就像半透明的可尔必思一样。

  我讨厌那样。

  娱乐就是要尽量简化才好。

  我不买最新的游戏机,就是因为这个主张。

  绝不是因为没钱,我可不玩没有灵魂的游戏。

  嗯。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我看了看挂钟,叹口气,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将玩到一半的RPG资料存入最近变得有够笨的家庭游乐器里,按下重置钮,啪地关掉电源。放置于凌乱的房问一角,旧电视里上演的拯救世界故事结束。

  得去补习班了。

  拿起丢在床边的书包,稍微确认一下里面。有今天上课要用的课本、笔记本、文具用品及参考书,这就是我现在的武器。虽然不能拯救世界,但可以增长见闻,念得好还能上大学。

  今年一定要考上才行。

  补习班又不是免费的。

  「嗯……」

  衣服——算了,就算打扮得漂漂亮亮,目的地是补习班的话也太空虚了。衣服这东西啊,只要方便行动就好了,装饰得太花俏也只是加重负担。我喜欢简单。简单的话,嗯,就不用花钱。

  把书包挂到肩上后,照一下立在门边的全身镜。我不喜欢镜子,它的存在本身就叫人想吐,这是我妈不知从哪里买来放在这里的。

  「长……长高了。」

  裹着牛仔裤和T恤,毫无曲线可言的这副身体,过分朝纵向拉长,又纤瘦。周围那些家伙八成觉得我像个男孩子,随便他们怎么想啦。

  「头发也……留长了。」

  因为嫌剪头发麻烦而放任它留长,过肩的头发感觉怪不舒服的,浏海也几乎遮住视线。反正夏天要到了,天气又热,嗯,把它剪掉吧。

  于是从书包里取出铅笔盒,拿起剪刀握住。

  不迅速剪一剪会迟到。

  「小栗不行!」

  就在我抓起浏海,把刀刀靠在上面的瞬间,房门像被刮开似地打开了。我吓得往那里一看,我妈围着围裙站在那里,眼中泛着泪水。

  「小栗小栗小栗!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吗?妈妈看得出来唷!因为我是妈妈呀!可是女孩子不可以那么轻易剪掉头发,因为头发是女人的生命!对了,妈妈的生命不是头发,是小栗你……咦咦?我想要说什么啊!」

  「……」我常常想,我的父母为什么总是这么亢奋。

  正当我傻眼地这么想时,这次换成穿西装的爸爸出现,大概是要去公司。

  「栗子栗子栗子!」

  他似乎正要出门,大概是从玄关冲进来,看起来气喘吁吁。

  「发生什么事了?栗子发生了什么事?啊啊!竟然握着剪刀!栗于,你一定是发生了伤心的事吧!对下起,我没有注意到!我没有资格当父亲……火乃。」

  如同哪出家庭连续剧里的温柔父、母亲,我父母握住彼此的手,流下滂沱泪水大叫。可怕的是,那并不是演技。

  「我们没有资格为人父母,哇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犯了绝对无法补偿的罪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喔,小栗栗栗!」

  「对不起喔,栗子子子子子子子子!」

  哼,烦死了。

  在这个虐待幼童、家庭冷淡事件频传,报纸及杂志皆感叹家庭结构瓦解的时代,我的父母总是像这样抱持过剩的爱情。因为不是坏事,我也不能阻止他们,真棘手。

  「我只是……想剪头发。」我把剪刀收进铅笔盒,叹了口气。

  这下原本相拥而泣的父母,满脸疑惑地看向这里。

  「……你不是因为失恋之类的事受了伤,变得自暴自弃?」

  「……你不是拿剪刀割自己的手腕,想透过疼痛感觉活着?」

  「你们电视看太多了。」

  我是普通人。

  十九岁,是正在挑战大学联考的重考生,兴趣是电玩,顶多烦恼没钱和长得太高像男生,是个到处可见的平凡女生。

  所以火乃、树夫——你们不用那么担心。

  「……阿掘很幸福。」我不禁脱口而出,随即改口:「我,很幸福。」

  静静道出这句真心话,只有这件事——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应该了解啊。然后将书包背在肩上,对他们微笑。我的傻爸妈像是感到安心似地维持相拥姿势,换成淌下高兴的泪水。我对他们挥手,穿过家里的走廊。

  不是要去拯救世界。

  不是要和谁对战。

  只是要趁还没迟到前,抵达补习班。

  「我走了。」我轻声说,在玄关穿鞋子。以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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