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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时间了,真的。
“要去阻止这崩溃么?”
贤木触及了问题的核心。是的。为了阻止崩溃的发生,现在掘子和贤木来到了这里。掘子站在一间教室前,伸出手去推动那熟悉的教室门。
“作为上帝的肉体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成员,不论多么努力也无法阻止世界的崩溃。就算为了不使其崩溃而努力着,也只能限于自己的职守而保护自己所代表的那部分。而身处同一个世界的怪物,上帝的敌人则是不可能仅仅局限在某一部分的,他们既是敌人,又不仅仅是敌人。”
“那么——该怎么办?”
嘣,手推在门上,却纹丝不动。再用力,还是打不开。而这一意料的发生对掘子而言,也并非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掘子将手移开教室的门,点头示意贤木去打开它,并低声说道:
“被成为最弱的那个巨大碎片,似乎为了自己能成为上帝,而将这里的一切都陷入静止状态了。”
对于最弱的真正名字,掘子也一无所知。虽然曾经自称藉口无法,但这也是在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藉口化装成其他人的样子所报上的名字。总之,作为上帝之骨肉的最弱,能够使肉体发生各种变化,包括作为消化器官的胃袋和感觉器官的眼球在内。然后,恐怕他就连上帝本身的样子也能变化出来。
现在对于他的——也许应该用“她的”,阴谋和目的,还无法充分地推测出来。总之,这个家伙。
“自己的话肯定能干得更出色——他一定是这么想的。不,是只有自己才能干得这么出色……吧?取代原本的上帝成为新的上帝,将怪物们一个不剩地全部消灭,然后作为这个世界的下一个上帝而君临天下吧。”
“这样的话……上帝在哪里?那是他的哪个部分?”
贤木马上对掘子的说明反应过来,原先的疑问脱口而出。
“所谓上帝,对人来说就是一切肉体的统治者,自己——也就是‘我’对吧?可那是他的哪个部分呢?脑髓……么?单人房么?”
“不,不对。脑髓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应该是的。他本人是这么说的。如果只剩脑髓的话,人类或许还能活着,但是脑髓就是‘我’么?‘我’应该是更为不同的东西,掘子你们是否能感觉到呢?”
“更为不同的东西?”
“简单地说吧……就是魂魄。”
催促着将手放在门上的贤木,让他快点开门。可是他也没能推开,就连他也被拒绝,说明在房间里的那个家伙真的是在撒着娇什么也不想看见什么也不想听见。我们都被他当成傻瓜了。随随便便就令世界产生,却只在一切终结的时候,将自己置身事外。
“这个世界的上帝在哪里?啊啊,说起世界的话,并不是指包含了其他国家的全世界,其他行星,宇宙中之类的意思。世界啊,就是个人所能认识到的,极其有限的世界啊。这里就是——上帝的世界。”
贤木用力敲打着门,将上面的玻璃击碎。教室里非常明亮,与校园旁边包围着世界的深红色相比,这里是一片纯白的颜色,就像雪一样。
“上帝的话一直都在中心。在这个世界展开的充满寓意的故事中心。这个世界的主人公是谁?中心是谁?是阿掘,还是你,这个世界是以谁为中心在运动着?上帝——在哪里?”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下子将手举过头顶。
“就在这里。”
随后她一拳打在教室的门上,将它彻底破坏之后,掘子将单人房所托付的宝石握在手中,拉着迷迷糊糊的贤木走进熟悉的教室中。
“上帝——她从开始一直到现在,似乎就真的只是生活在那个有限而狭小的空间里的啊。”
为了习惯眼前炫目的光芒,掘子眨了好几下眼睛,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朝向哪边。不管想着哪边,她都应该能听见吧。因为教室非常狭小,而这里又是她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含有深意的故事中,说起上帝所登场亮相的地方,也就是自己家的公寓,上学路上那些起伏不平的田间小道和商店大街,还有学校,就是这些了。就算是是在学校里,对除了教室之外的其他地方也是模模糊糊地没什么印象。其他的地方只能大致地进行想象和创造,许多细节也是模糊不清,非常虚幻的。”
掘子举起手,指着教室中的那个玻璃棺椁。有某个人睡在其中。
“那里就是所推测的上帝之存在,只是个在自己家里活动,常常呆在屋子里闭门不出的学生罢了。”
掘子大声地叫喊起来,既像是嘶吼,又像是祈愿。
“你要在里面关到什么时候啊!这样下去的话可是会死的哦——铃音!”
◆
“……真吵啊。从刚才开始就很吵。”
传来了极其微小的,带着厌烦口吻的少女的声音。
“我要睡觉。”
“如果睡着了的话就会死掉的啊。”
“死掉?”
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是啊……,啊啊,怎么办啊。真麻烦哪……”
在那里,她的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这个世界的中心,充满寓意的故事的主人公,没有承担丝毫职责的,也因此所有人结果都在无形中以她为中心而活动着的——普通的少女,宇佐川铃音从透明的棺椁中醒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
哔啦啦地,铺在身下的花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