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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要将鼓膜震破一般,形同噪音的演奏,以及“咯吱咯吱”朝脑内切削而来的女性歌声。用廉价CD随身听,无法重现名为“魔女王国”的这名歌手的歌曲,连颇具特色的不知所云歌词也几乎只有杂音,无法听清楚。“真可惜啊,我很喜欢她的变态歌词呢——”叹木狂清在心中自言自语。
他是个奇妙的男人。
身上穿着老旧的外套,口中衔着扭曲变形的香烟。及短胡子让人无法辨识长相,姿势不正地趴在建筑物阴暗处的那副德行,怎么看都只像个流浪汉。恐怕连再有名的侦探,也不可能光从外表就判断得出他是“刑警”吧。
“不过,哎呀,虽然说愈来愈有春天的感觉了,晚上还是有点冷呢。”
叹木自言自语,缓缓地拔掉耳机。现在是深夜,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也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月亮将天空照得雪亮,无数林立的建筑物形成浓厚的阴影。
叹木隐身在其中一个阴影下,观察着四周动静。
叹木狂清是专门搜查杀人案的刑警。
因此,他现在正在追查近来发生的——多起犯人真面目不明,不知算不算是连续杀人案的不可思议事件。
由于目击者皆异口同声证实“看到了怪物”,而被杀的被害人遗体也确实很像是被野兽啃食得乱七八糟,让警察觉得困惑。于是,姑且假设是危险的野生兽类到处游走,他为究明事件真相而展开大规模搜查,不过……
叹木撇一下嘴,忿恨地喃喃:“对手是怪物的话,这责任对警察来说就太沉重了吧!”
世界上,确实有只能称之为怪物的存在。
不知其真面目的异形,人类的天敌,叹木虽然只看过几次,不过他和怪物的关系绝对不浅。
叹木最爱的女友,便是被怪物踩死的。
为了复仇。叹木憎恨怪物,并且正在追踪它们。
“哎呀,汝胆战心惊地过来看看是什么样的鬼还是老虎啊!”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老人沙哑的声音。
叹木做出反应,很快地站起身来,然后将手伸向置于腰间的手枪。那声音像在嘲笑他似地,发出从容的感叹。
“呵呵,看来——汝,似乎是普通人嘛。是怎么查到这地方的?”
在无数建筑物林立,位于海岸线上的工业区里,叹木独自站着。这里既非住宅区,也没有什么商家,一般不会有人想到这种地方来。因此,这里是最适合干秘密勾当,做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的事的地方。
尽管保持警戒,叹木还是用悠哉的口吻问:“你是哪位?别害羞,你愿意出来的话,欧吉桑会很高兴呢。”
空气冷飕飕的,从任何方向都感觉不到声音主人的气息。不过,虽然不知道是谁,会这样与叹木接触就表示——中奖了。
“呵呵。俺的名字是泪歌。因为很胆小——不好意思。俺就维持这样不现身。倒是汝。快回答俺的问题。是怎么查到这地方的?”
“嗤嗤嗤。”叹木轻蔑地笑,用绳子把浏海绑起来以确保视线清楚。然后自信满满地奋力向虚空一指:“那当然——该怎么说呢?就是名刑警的名推理。”
“汝,事先在俺们诱拐的其中一个人身上装了追踪器,没错吧?”完全无视于叹木的台词。那声音笑了。
“因为是随机诱拐才会播得这种下场吧。没想到会有刑警事先预测出下一个被诱拐的人类。在他身上装追踪器。以查出这个地方——”
“那个,你既然知道就别问了吧?否则耍帅的我不就非常愚蠢吗?”
叹木耸耸肩,依然用认真的表情问:“那么,Melody?您如何处置诱拐来的人?基本上根据刑法,光是诱拐就会吃上刑责哟?
“别用Melody那种可爱的名字叫俺。”面对不服气似的声音,叹木从容地笑了。
“可是Melody——你是女性吧?”
泪歌倒抽一口气,声音中渗杂着焦虑:“为、为什么?”
叹木从她的回答中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心平气和地解释:“勉强装出老人语气的不协调感,从抑扬及措辞选择上推测真正的语调,从被改变的老人声音中推测真正的声音——好歹我也是刑警,多少也会这类技巧。毕竟用变声机改变声音的犯人并不罕见呢。“
叹木微微一笑,结果泪歌以出乎意料的冷漠语气对他说:“想说只是个怪刑警。你——知道了是吧。”
这是她原本的语调吗?她用低沉而颤抖的声音说话。
听到她直接发出的阴森声音,叹木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只要知道一点点我的真面目者。就格杀勿论。知道经历就杀,知道名字就杀。知道性别就杀。知道血型、星座、户籍、发型、眼睛颜色、语调、能力就杀。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我怕死亡,怕敌人。凡是会威胁我性命的东西。都让我害怕得不得了!”
她发疯似地重复说着,然后平静地宣告:“去死。你非死不可。为了我的平和。在终极意义上。我必须是秘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要毁掉你的存在。抹杀掉你的经历。岂能让你还有一根头发、或一小片遗传因子留在这世上。”
随着她畅所欲言的话语,栉比鳞次的工厂屋顶上出现了人的气息。这是无以计数的——人类?有红眼睛的人类。
就在叹木做出备战姿势的同时,泪歌大叫:“我亲爱的同志,神虫天皇的终端——虫啊,杀掉那男人,举行血祭。把他生存的可能性彻底降到零以下。我允许你们啃食杀掉之后的尸体,吸光他的血!剁碎灵魂、粉碎生命,让他的存在彻底消失!杀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