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声响,站了起来。在那无机物的外表下,唯一垂挂于外的红色舌头显得很恶心。阿掘皱起眉头,从怀里取出汤匙掷向它。
“锵。”
怪物闪也不闪。不锈钢制汤匙打到它那坚硬的身体后弹开,掉到地上。
“说起来,这家伙又没有眼球,真棘手。”
阿掘喃喃自语,注视着只有舌头在动,面带笑容的怪物。阿掘的武器只有汤匙。其实她还有一项绝招,不过那招会大大消耗苹果的力量,不能滥用。加上阿掘几个月前被名叫杀菌消毒的对手夺走了手臂,不死之身虽然有再生能力,但似乎无法做到使整只消失的手臂恢复。
那么,要怎么做呢。
“你认为世界上最恶劣的罪行——是什么呢?”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响起了声音。那声音明明就像是老人发出的摩擦声,却莫名地回荡在脑海深处。
谁在说话?
不是眼前的怪物。正想说声音是从废工厂天花板一带传来,下一瞬间,马上又从正后方传来。
“杀人?当然恶劣。贪污?常常在报纸上被抨击。监禁?竟然夺走他人自由,真过分呢。欺诈?连小学生也知道不可以说谎。”
那声音像在玩弄提高警觉的阿掘般,悠然自得地继续说。
“那么。像这样列出犯罪的种类后。就会发现可以用一个要素来归纳它们。那就是,违反规则地从对手身上抢走某样东西,就是犯罪。触犯法律以获取利益的行为被祝为犯罪,会受到制裁呢。“
“你是谁?”阿掘大喊,把汤匙对准四周,作势威吓。可是,看起来——工厂里面只有正面的怪物和自己。难道,是事先装置了录音机之类的东西吗?还是眼前这只怪物用意想不到的奇妙方法说话?
“夺取金钱、夺取生命、夺取心、夺取信赖。抢夺,只是不断抢夺。那样的犯罪行为被称作什么呢?涵盖所有罪行的终极犯罪叫什么来着呢?喂,汝知道吧——‘舌刀’?”
被唤为舌刀的银色怪物,吐出红色舌头,一边大笑,一边响应那个声音:“强盗!”
仿佛类人猿的示威行为般,舌刀摩拳擦掌地发出锵、锵、锵的声响,然后无意义地切碎堆放在那里的纸箱。
“没错。就是强盗。那边那。怪物的本名叫做时雨红丸,以终级犯罪——强盗为业。它夺取生命、夺取金钱、夺取宝石、夺取尊严。最弱那邪恶的家伙很中意它这点。把它改造成这副德行呢。”
那声音用像在介绍电影杰作般的口吻,对一脸讶异的阿掘说。
“哎呀,没反应啊。这家伙就像汝的兄弟一样呢?”
这句不知所云的话,让阿掘脸色一变。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谁!到底知道我什么?”
“俺吗?俺是泪歌。在做救世主般的事哟。”
声音像在开玩笑似地报上名来,不过每一句话发声的地点都不同,依然无法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出。
“哎呀。汝不用那么提防俺啦。俺。是个胆小鬼,胆怯又爱哭,所以才叫泪歌啊。”
尽管是一连串语焉不详的话语,还是有几个阿掘听过的词。那是——几个月前,杀菌消毒一再说过的词。神虫天皇、不快逆流、单人房、最弱、破局、泪歌。
“你是杀菌消毒的同类吗?”阿掘想起那个可怕的女人,不由得用手压着失去右臂的肩头。
泪歌不高兴地扬声说:“太遗憾了。七大碎片是各自独立的个体啊。被当作伙伴可是会让俺很困扰的。不过。汝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你不能理解吧。”
声音集中在一个点,温和地说:“嗯,汝有想知道的事吗?”
阿掘脸上失去了表情。
我想知道,我有就算要用生命交换也想知道的事。就是让因为我的关系变成肉偶的铃音复原的方法——
或许是从阿掘的表情看出端倪,泪歌蹦出愉悦的声音。
“汝有想知道的事,是吧?要俺告诉汝也可以哟?俺是身为救世主的泪歌,给予迷途羔羊天启。指引正道就是我的‘角色’呢……这个嘛。”
隔了只容短暂思考的片刻,那声音像恶魔般地喃喃说:“一片、不然就五片。”
阿掘一皱眉,泪歌便冷淡地提出要求。
“所以俺的意思是说——俺会告诉汝汝想知道的事。所以汝要给俺等价的报酬……这个嘛,就用汝称为‘苹果’的五片小碎片。或是扮演上帝角色的碎片——七大碎片中的一片。”
索求等价报酬的救世主平静地说:“杀菌消毒的目的似乎是要收集全部碎片,恢复成‘上帝’的完全体,这和俺或最弱的目的不大一样。毕竟碎片收集再多也不够呢。如何啊?俺正是全知的泪歌。只要支付碎片。任何疑问都能回答汝。”
面对这个提案,阿掘沉思了一会。泪歌可说是杀菌消毒的同类,要拜托他实在很不安,甚至还感觉得到自身的危险。可是阿掘发过誓,就算将灵魂献给恶魔——也要让铃音复原。
“可以。”阿掘眼中闪烁着决心,抬头看着虚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是什么,只要能得到我要的情报就好了。五片苹果,或一片大碎片是吧。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我会随便去搜集来。”
“嗯。俺听说汝和杀菌消毒对战时。夺走了那家伙的心脏,也就是大碎片呢!”
听到泪歌语露惊讶的声音,阿掘回以冷笑。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真可惜啊,我不知道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