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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是在杀了这女人之后的事,还有在找到让铃音复活的方法之后的事。我还不能死,不能死。
“啪”一声,阿掘感觉背后似乎迸出了什么。
在她自觉到那是什么之前……
“那么,晚安。”
喃喃自语,“沙沙沙”地摇着喷雾罐的杀菌消毒——腹部,以及双腿渗出鲜血。
杀菌消毒瞪大眼睛,摇摇晃晃地翻转一圈掉落地面。她似乎是用“固定雾”固定脚底。她以自己的意志解除固定,跌落地面,然后手压着被打到的地方发出呻吟。
“唔,唔!”
她还留有痛觉吗?不对,应该是故意保留痛觉吧。因为没有感觉是非常空虚的事。没有活着的真实感。那一定是比疼痛更容易伤害心灵的绝望。
从她压着的指缝间渗出鲜血。不容错失的胜机,阿掘再度抽出汤匙。猛烈地掷向蹲在地上的杀菌消毒。
“唔,唔!”
尽管杀菌消毒迅速跳开,避开了致命一击,汤匙还是插进她的肩头。身上多处负伤、流血的这个女人,面露狰狞地把头转向后方。
“这间医院是贤木财团直属的私立医院。”
那里站着手持小型手枪的贤木愚龙,手枪仍冒着淡淡硝烟。
“所以我说,你这家伙在我的庭院做什么!”
“贤木!”
阿掘呼唤他。虽然拜他之赐获救了,可是因为刚才的攻击是突击才有办法打中杀菌消毒,要是从正面迎战,贤木完全没有赢面。总之必须保护他,他是铃音爱的男性,也是阿掘重要的人。
贤木——
放着痛苦呻吟的杀菌消毒不管,阿掘冲到他身边。阿掘自己也因为方才的战斗伤了右眼,不过总算恢复了一点点视力。
所以她看得见。在贤木的后方,有一尊肉偶呆立着,而且令人难以置信地,那算肉偶手上抱着铃音的身体。
肉偶?
阿掘拿出汤匙,毫不犹豫地打算攻击它。
“让开!贤木,那家伙是——”
“住手!”
贤木展开双手,挡在阿掘面前。阿掘无法理解,抬头看着高眺的他,盛气凌人地大吼:“为什么?这家伙是敌人吧!是那家伙——杀菌消毒的手下!为什么要把铃音交给这家伙?回答啊,贤木!”
“……”
不知为何,肉偶看似哀伤地低下头。
阿掘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伤到了它。
可是,为什么呢?那一瞬间,阿掘确实感受到胸口作痛。
“我没时间解释原委。”
贤木依然平举手枪,表情严肃地瞪着杀菌杀毒。分别喷出“消灭雾”及“固定雾”的喷雾罐掉在他脚下。
“整件事我已经大致听它说了,那家伙就是杀了阁下的杀菌消毒吗?”
面对压着腹部,一边摇晃一边起身的她,贤木露出连阿掘也会害怕的怒容说:“你杀了我爱的阁下是吧!那个罪——没有赎罪的方法。你就一边懊悔与我为敌的不幸,一边死个百万次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
像在偷笑般,杀菌消毒一边抖着膝盖,一边默默地站正。她手压腹部,低着头,双腿张开,以奇妙的姿势低声窃笑。
“呵呵,嘻嘻嘻!啊哈哈,啊——世界真愉快呀!真的,为什么会这么愉快呢?这个嘛,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大致可以分成三种:艺术品、垃圾,还有这两种以外的——你们,好吧,杀菌消毒我就承认你们是艺术性娱乐好了。”
她用指尖挖出埋在身体里的子弹,捏碎后当场丢弃。杀菌消毒依然低着头,从口罩遮住的嘴巴无法读出她的表情。阿掘感受到让人发冷的恐怖。
她维持那个姿势,双手向两侧张开。结果,两罐喷雾自动跳起,被吸到宛如磁铁般的两只手掌心上,被她握住。
滴滴,止不住的血将脏污秽的走廊弄得更脏。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有什么好笑!”
阿掘忍不住瞪着杀菌消毒大吼。有种不好的预感,情势当然没有因为贤木到来而逆转,战力也还是压倒性地对我们不利。可是,不是那样的,是不同层次的不安。
“你们好像不太清楚碎片的使用方法喔?”
“碎片?”
以恶心的肉墙为背景,杀菌消毒抬起头。
那是看似愉快、幸福的,同时非常坏心的表情。
“好吧,反正挺有趣的,我就告诉你们吧。碎片啊,如同字面所示。是上帝的碎片哟,分散成好几万好几亿的上帝的碎片。你们拥有的不过是其中一部份而已,对了,印象中,你们好像叫它苹果什么的吧?”
苹果。
禁果。
那是上帝的碎片?这么说来,蛇曾经说过,那是用上帝一半的灵魂创造的果实,是上帝希望长生不老的执念下诞生的禁果。
“苹果吗,嗯,看起来也还算像啦。真是的,神虫天皇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