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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掘呆立在原地,仿佛要渗出血般用力握紧拳头。
“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哈哈,哈哈哈,沉醉在自己的烦恼中。连铃音的危机也没有察觉——”
她难得地大声笑了,盯着动也不动的铃音一会儿,然后以缺乏情感的表情转过来贤木这里。深邃如漆黑枪口般的眼眸,参杂着红色的那双眼眸,燃着想将一切破坏殆尽般的情感。
“贤木,杀了我,截断四肢、砍断脖子、挖出眼球、搅拌脑浆……如果这样还不死的话,就把我的全身磨碎,烧个精光,让这个没用的身体片甲不留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阿掘近乎半疯狂,紧紧握着拿出的汤匙朝向自己。释放残酷光芒的那个餐具,正笔直地指向她的眼睛。
“没有用的家伙!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连铃音的危机也没有察觉的眼球,不要也罢!”
面对认真想要挖出自己眼球的少女,贤木低声说:“住手……”
然后反转两手,抢走汤匙。脑中一片空白,内心绝望,瓦解的思考回路,缓慢地朝自灭之路开始溶解。
大概是因被阻止而不悦吧,阿掘一脸愤怒地瞪着贤木。
“住手。”
看到如此说的贤木的表情,阿掘低头,脸垮了下来。
寂静旋绕着爬遍心灵及身体,甚至连那股寂静都嫌刺耳,贤木不成声地嘶吼,然后不断地捶打墙壁。
并非这样就能得到救赎,也不能能让铃音起死回生。
心情更不会因此豁然开朗。
尽管如此——
“去找吧。”
贤木低声宣言。
我下过决心要保护她的。一年前在死海,要保护名为宇佐川铃音的少女。这只是回到一开始。我什么都不要,只是一心希望让铃音再次回到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贤木眼中散发锋利的气势,将手搭在阿掘肩头。
“去找吧,寻找能救铃音的方法。应该还有什么办法,如果在这里放弃,就真的全部结束了……上帝、‘虫’、伊甸的苹果——这里是无奇不有的世界,一定还有可以救阁下的方法……”
虽然那是多么飘渺,比蜘蛛丝更不可靠的希望。
贤木只能仰赖它。阿掘也点了头,向他走近,从正面笔直注视着贤木的眼眸。
那里已经没有刚才那种自暴自弃的气氛,只是洋溢着强烈的光芒。
“说的也是……”她的眼中持续闪烁着强烈光芒,说出以往不曾说过的话:“老师,谢谢——我稍微看到一点希望了。”
“别只在这种时候叫老师,笨蛋。”
“抱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叫你老师。”
阿掘露出美丽的微笑。
突然回过头。
“不过贤木,你别跟来。”
“为什么?”
别跟来?贤木一副快发火的样子。你以为你在对谁讲话?不管别人如何阻止,只要是为了铃音,再危险的地方都敢去,这就是贤木愚龙。
阿掘不会不了解这点,即使如此,她还是意志坚定地看着他。
“贤木,拜托不要让我说那么多次。”
她转过身,打开病房的门。
“别看。因为接下来我要变回怪物。”
这种对待好过份。
脖子被装上项圈。
“……”
充满烟味的这问小房间实在杀风景,到处可以看到随意放置的地图,以及山脉照片,他的嗜好是登山吗?真不相衬。手长鬼一边想,一边像被丢弃的小狗般蜷缩着身子,对周围保持警觉。
以治疗用眼罩遮住的眼球,已大致再生完成,视线也回复到清晰状态。
这里是把自己抓来。宛如头发妖怪般的刑警的房间。四叠榻榻米大。房间以外只附一间厕所,装置于房内的简易厨房堆放了许多刚洗好的碗盘。打扫得很干净,看来那个刑警似乎与外表不相衬地一丝不苟。
房内的灯是亮着的。
到处都没看到房间主人。
“阿藉……”
企图破坏套住自己的颈圈而使力,“手”还是没有感觉。手长鬼叹气。眼中因不安而浮现泪水。自己的全部,唯一的骄傲——双臂——已经消失了。她在悲伤的同时,又因失去依靠而感到空虚。
自己变成这副模样,藉口一定不需要手长鬼了。
会被抛弃。
想到这里,就觉得更寂寞更难过,泪水滑过脸颊。
输给像天使又像恶魔般的可怕女人,不知什么道理被她除去双臂,那个刑警把正在哭的自己捡回来。刑警明明是警察,却不把自己关进监狱,说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之后,将手长鬼带回自己的房间——也就是这里,然后用项圈绑住。
项圈被随意固定在外露的柱子上,尽管只是这种程度的微弱束缚,没有手的手长鬼却无法挣脱。可是这个,比一般束缚感觉更怪,应该说,自己显然被当成狗对待。真火大,手长鬼一边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