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措似地垂下眉梢。
“啊,不,这台洗衣机不是我的,是在我之前住这里的人留下的。”
“是吗,那就好。”
Break姐歪着头,驾轻就熟地依照洗衣机复杂的使用顺序按下开关,然后大刺刺地回去自己的房间。
离去前,她稍微打开房门看向这里,又是一脸困惑地歪着头问:“Ring—bell,那个叫阿掘的女孩去哪了?”
“咦?”
我没跟她说吗?
铃音心想。尽管有点落寞,她说:“啊——嗯,虽然阿掘没有亲人。但好像是出现了愿意当她代理父母的人。她现在住在他们那里。
“这样啊。”
她歪着头,一副在思考似地皱眉。
“这样可能会有危险。因为我很弱,没办法保护你。”
Break姐说出不可思议的话。
“你自己小心。Ring-bell,世界今天也充满着危险。”还是搞不清楚,Break就这样回去房间了。
“……”
依然是个让人摸不透的人。
铃音一边想,一边望着转动的洗衣机,接着叹口气,转动钥匙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四叠半榻榻米大,只附厕所的狭小房间里堆满了东西。
虽然铃音几乎是天天整理,可惜收纳空间太少,也无可奈何。
因为空气很闷,铃音打开抽风机,脱掉上衣,从制服换成家居服。
总觉得好累。
想想自从克美死后,每天如坐针毡地难以入眠,心情从未平静。一不小心就会马上从斜坡滚下,陷入郁郁寡欢的坏心情泥沼中。
这样不行,铃音想。
动不动就往坏的方向想,是自己的坏习惯。
来做菜转变心情好了。
冰箱里面有什么呢?铃音边想边换好衣服,到直接装设于房间墙壁的流理台洗脸,然后走向冰箱。
冰箱只有一般冰箱四分之一大。
铃音打算先喝麦茶便拿了杯子过来,以麦茶滋润因冬季冷空气而变得干渴的喉咙。
“哈——”
总觉得,真的好累。
她甩甩头,一边思忖“鱼、肉都没了,看来晚餐会是很简单的东西”,又觉得现在做菜好像还嫌太早而看了手表。
今天不用打工,可以好好休息。
虽然可能会被嫌烦,再打电话给阿掘吧,就那样分离未免太寂寞了。
阿掘到底怎么了?
和手长鬼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想也没有答案,思绪不停地来回兜圈子。
“——劈。”
极细微的声音。
铃音以为是错觉,看了手机。
“——劈哩劈哩。”
她拾起头,环顾四周。无来由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脸色变苍白,僵着身体低喊:“什么?”
“——劈哩。”
她发现到,是窗户。
流理台附近那扇开关麻烦的窗户。
窗户——“劈哩劈哩。”——迳自裂开了。
没有人,看不到身影,可是窗户却自行裂开了。
产生裂痕,裂成一道,然后变成碎片散开,玻璃“卡琅卡琅”地掉落。
“啊——”
异常现象让铃音害怕地向后退,她想到必须赶快逃走而转向房门。
“找——”
却听到低沉的少女声音。
“——到了。”
从整扇窗户不见的那个地方。
在那个连原本只能隐约看到外面的雾面玻璃也被破坏殆尽。视线突然变得清晰的空间里,一个少女探出头,天真地微笑。
骇人而怪异的外貌。
少女的单边眼睛以治疗用眼罩遮住,另一边则因充血而呈红色。模样如此凄惨,她的表情却依然天真地笑着:“啊,啊——”
好可怕。
“哇啊!”
铃音大叫冲向房门,反正没有多远。
她想起一个月前的事件。
妖魔鬼怪、怪物,不是铃音能想办法对付的对手。
只能逃,阿掘不在,贤木也不在,只能逃。
突然间,肩膀被抓住。
心想:不会吧——铃音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