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口中。
而是抱着枕头颤抖,身材娇小的少女。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活着,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
火乃喃喃道,她轻抚阿掘的头。散开的狼剪发型被冷汗润湿,有些热。
火乃温柔地靠近,对阿掘说:“你——完全没有错。”
“对不起。”
阿掘当然听不到她说的话,只是面露痛苦地不停不停道歉。
火乃叹气,看向挂在墙上,秒针及分针都用汤匙制成的时钟。
那是阿掘难得一副非常想要的样子,所以买给她的。
为什么她会这么热爱汤匙呢?火乃知道阿掘一个人时偶尔会望着汤匙出神。
是汤匙痴吗?这个嘛,每个人的嗜好都不同,不会去勉强矫正她。可是总觉得不太好。
“树夫真慢,平常这个时间已经回来了说。”
她满脸困惑,东想西想地自言自语。
“难道是工作耽搁了?”
应该是那样吧。好寂寞,他一不在,火乃就会感到不安。
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久,阿掘眼中涌出泪水,一边呜咽一边说梦话。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那声音很悲痛,是在阿掘清醒时无法想像的软弱声音。
“让我死,让我死——”
是什么东西让阿掘如此痛苦,火乃并不知道。
只知道每天晚上,阿掘都像这样被恶梦压住。
火乃觉得阿掘好可怜,可是没办法到梦中救她。
她一边抚摸阿掘的头发,一边想。
为什么会这么疼惜不是自己小孩的她呢?说起来,这份感情是真的吗?一切都是伪造出来的我,能够去爱别人吗?小孩,假的小孩,虽然尽全力做出爱她的样子——
那份心情是真的吗?
“……”
火乃不发一语地举起手臂。
假如我在这里用力掐住阿掘的脖子。
“……”
火乃试着用手指抚摸阿掘的脖子,却无法使力。
碰触到的颈动脉,正不停息地进行血液循环。
她活着。
然而,与停下动作的火乃相违,睡眠中的阿掘催促着那个行为。
“杀了我。”
“……”
火乃勒住阿掘的脖子,陷入沉默地思忖。
为什么,手指使不上力。
为什么,我下不了手。
“小掘。”
为什么,我在哭泣?
我不懂,树夫不在身边。
“杀了我。”
喃喃自语的阿掘,紧闭的眼中同样泛着泪光。
夕阳的余晖穿过窗帘洒落,温柔地包裹住静止不动的两人。
“小掘,不要哭。”
随着强烈的疲惫感,火乃松开放在阿掘颈部的乎,一边跟着流泪。一边不经意地脱口说出内心想法:“妈妈在这里哟。”
是偶然吗?阿掘放心了似地吐气,暂时逃离恶梦,开始发出安稳的呼吸声。
“我——我——”
火乃再也忍受不住,捣着脸苦闷地大叫。
“我……下不了手啊!”
泪水不断涌出无法停止。
只有这个眼泪以及这份心情,是伪造的火乃唯一感受到的真实。
宁静的闺房,只是寂寞地包裹着这对假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