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抱住铃音以及阿掘。
他们虽然没有说话。阿掘认为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谢谢你们两个。我好高兴、好幸福——”
她慢慢地挣脱开他们,正面对着蛇。
“——我找到重要的东西了,遇到重要的人了。光是这样,就算活了千年,也变得有意义了。谢谢……铃音、贤木。”
阿掘用纯净无添加物的纯真声音告诉他们。
“再见。”
头也不回地静静说了这句话。
铃音不懂她的意思。
蛇龇牙列嘴笑着,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你做了非常笨的选择呢,眼球掘子。就算持有苹果,夺取灵魂的方法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对了,先把你碎尸万段好了,只留下头颅放着.然后再把贤木愚龙和宇佐川铃音剁碎吧!他们两入人还有痛觉,就彻底折腾到他们主动恳求我说:‘请杀了我,请做了结吧!’只要他们把灵魂交给我,绝望的你也——”
“真可悲啊!”
“什么——”
蛇因为阿掘的话而中断发言,脸部表情扭曲。
“你说——什么?”。
“我说真可悲啊!蛇,愚蠢的是你,笨的是你吧!你没有权利嘲笑别人,你是最滑稽的,最滑稽的家伙怎么能嘲笑别人?开玩笑也有个限度——”-
阿掘语气平静地说:“到最后,结果你和你瞧不起的‘虫’是一样的。你是为了达成祖先的悲惨遗愿而寻找苹果吧?我是不知道那是几百代以前的哪个爷爷的遗志啦,为了那家伙去找苹果,找到一个又找下一个,真傻啊——不管你找到再多的苹果,也没有人会称赞你的!”
“什——”
蛇挑高眉毛,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
阿掘威风凛凛地喊道:“哪里有你的意志?哪里有你的目的?你只是基于祖先在找寻苹果这个理由,甚至不惜做出这么肮脏的手段也要找到苹果的吧?根据别人给的目的而行动,因为达成那个目的而高兴——笨蛋、愚蠢又可悲啊!蛇啊,我虽然也是非常差劲的生物,但至少不会把自己的卑鄙行为推脱在别人身上,和你比起来我还算好一些。”
那是浸透世界的美妙声音。
“你在夺走铃音的灵魂前,拉拉杂杂地讲解了一堆吧?那是为什么?你当它是赎罪券【注:中古世纪欧洲天主教教会对信徒发售赎罪券,藉以解除人们身上的罪恶。】?不管背负了多么高尚、多么沉重的历史,你做的事只是恶魔的行径,只是欺骗人类,将他杀害后夺走灵魂。不管再怎么装模作样,你也只是个怪物罢了,而且还是某人操纵的将棋棋子。没有自己的意志——要攻王将还是攻金将,固然是你的自由,但到了最后,你还是无法从那盘棋上抽身。不过是个蠢才。”
“蠢才……”
蛇板起了脸孔,阿掘丝毫不畏怯地断言道:“真蠢!代代祖先渴望苹果,我族一路奋战过来——还挺帅气的嘛,然后呢?‘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唠叨了半天,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得到苹果吗?那是‘祖先’的目的吧,‘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谁?回答看看啊,回答不出来吧,你这蠢才!”
阿掘大吼着。蛇吓得背脊颤了一下。
“我——”
眼球掘子不让他说完,继续说道:“可悲的无名蛇啊,结果你也和‘虫’一样,只是把苹果交给名为‘过去的传统’的祖先罢了!即使发现、寻找并且得到苹果,你还是很空虚吧?那是当然的,因为那不是你的目的,攻下金将而喜悦的不是棋子本身,而是操纵的棋士。棋士是‘祖先’,而‘你’不过是棋子罢了,被过去的怨念操纵,增加罪孽的可怜棋子啊,悔改吧!”
阿掘非常愤怒地大叫。
“你竟敢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夺走那么多条人命,制造许多不幸,破坏城镇扰乱和平,甚至还想断绝铃音和贤木的羁绊。破坏铃音的纯情、利用贤木的爱情的你果然是条蛇,无聊死了!”
“唔——”
蛇即使身体猛然一晃,还是努力发出最大的声音斥喝道:“你说无——无聊?竟敢把我的目的——梦,不老不死的梦……”
“那是你‘祖先’的梦!你还没发现自己被操纵了吗!”
阿掘用肯定的口吻对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蛇大喊道:“‘你’连目的都没有,更何况是‘梦’!你不过是漫不经心地觉得只要达成祖先的遗愿,就能幸福罢了!所谓的幸福才不是那样!没有入会称赞你!没有重要东西的你只能去抢夺别人的重要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罗——罗嗦,罗嗦罗嗦罗嗦,住口!我、我一直——寻找苹果。一路这么活过来的。我的爸爸、爷爷,以及死掉的——我族人也都一样!”
蛇不稳地站着,那副模样实在可怜。将一生奉献给“一族的遗愿”这内容空洞的目的,不知从何时起,他失去了对幸福真正涵义的了解吧?所以他是这么的孤独,所以他是这么地空虚。
尽管蛇脑中一片混乱,还是逞强地大吼着说:“随、随便几句话就想驳倒我可没那么容易哟!我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也不会放弃你们的苹果!对了,就是那三颗苹果,只要夺走你们的苹果,我又更接近永恒了!然后——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
阿掘静静地如此说。蛇怒发冲冠地大叫道:“啊啊啊啊啊!罗嗦!罗嗦啦!之后的事情之后会再想啦!我现在就是想要你们的苹果,快给我!”
‘喔哇”——蛇像野兽般猛烈攻向阿掘。一记右勾拳直接打在阿掘身上,把她揍到了后方,失去两颗苹果的阿掘,大概变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