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小屋前,开始找窗户。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扇小窗往室内窥探,看到跟那那基说的一样,有四名病患躺在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
尤菲转头问那那基。
「我想大概因为是传染病,所以被镇上隔离了——」
「还特地搭盖这种小屋?」
尤菲说完便跑走了。她在小屋周围绕圈找到了入口。
「尤菲,等等!」
尤菲不理会想拦阻自己的那那基,踏进了小屋。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尤菲不知道在对谁说。
「唉呀,是尤菲。好久不见了。不过,你在生甚么气啊?」
其中一名病患以稳重的声音说。从给人的感觉,她立刻就知道对方是尤里的妈妈。
「因为生病就要被赶出镇外,太过分了!」
道理她懂,但还是难以接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传染病患者本来就该被隔离。」
尤里的母亲平静地说。
「可是——可是!」
尤菲只能挤出「可是」这两个字。
「太好了,这下我有地方待了。」
尤里故意装傻说。
「你能接受?真的?」
「暂时啦。在尤菲找到治疗方法前,就在这里忍一下吧。」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啊——但她说不出口。
「啊~责任好重喔!」
尤菲大概有两个星期,每天都在照顾米德加病患者。一开始发病的病患明明已经被隔离,病患却还是不断增加。
「看来这不是传染病。即使隔离病患,病人还是一直增加。也就是说,怎么说才好,那个——真是抱歉,女儿。」
高多终于道歉了的时候尤菲的心情一黠都没有好转。那种事已经无所谓了。她现在只想知道病因。她命令那那基去收集情报,将它赶出五太。待在这里,搞不好连那那基都会生病。
「欸,尤菲。我发现了一件事——」尤里说。
「我想了很多。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会生病而有些人不会。」
「你知道了甚么吗?」
「嗯。在这里的人,都是之前就受病痛所苦的人,或是被生命之流冲刷过而受了重伤的人。换句话说,都是曾经想过自己很快就会死的人。」
「真的?」
「嗯,这不是想像,是事实。因为我也是——」
尤里变得吞吞吐吐的。
「你也想过自己会死?甚么时候?」
「跟尤菲一起去洞窟的时候。当我被那个奇怪的水浇到而倒地时——啊!」
尤里与尤菲不禁互看了对方的睑。
「那个水!?」
疾病的原因可能出在水。尤菲立刻向所有病患询问,是否有喝过或是淋到感觉不大对劲的水。
然而,她没有得到明确的结论。生命之流的奔流通过后,谁都发现水的味道变了。对于汲取地下水使用的五太而言,在地震之类的现象发生后,水的味道经常会改变,因此大家都不觉得有甚么奇怪。如此一来,除了直接遭到生命之流冲过的人以外,其他人发病的原因,几乎可以确定是出于水中的某种成分,再加上接触到水时内心的状态。
尤菲她们向高多提出了两项见解。
1用水时要多小心。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最好先煮沸一次。
2不要去想自己会不会死。
* *
后来过了将近一年,尤菲过着两星期照顾病患,两星期外出踏上寻找治疗方法之旅的生活周期。一直照顾病患,会急着想早点找到治疗方法,外出旅行时,又会担心病患。这样的心情形成了这种循环式生活。
小屋已增加到两栋。小孩子也有三个人发病。他们是八岁、六岁、四岁的兄弟。尤菲很惊讶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当抛听说最小的弟弟掉进河里,两个哥哥想救他却一起被冲走时,尤菲确定自己与尤里的假设是正确的。
星痕症候群——现在世界上是如此称呼它的——以诡异的水为媒介。而且这种水会钻进放弃人生,或是变得消沉的人体内。
尤里的母亲已经撒手人寰了。即使如此,尤里还是表现得很乐观,好像下定决心在尤菲面前只能露出笑容一样。
又过了将近一年。蔓延全世界的星痕症候群依然没有找到治疗方法。现在世界上有很多人抱持跟尤菲她们一样的观点,但大多数依然相信这是一种传染病,病患与他们的家属经常被迫活在绝望的处境中。如此一来,家人发病的机率也跟着上升,反而证明了传染病的说法。
考雷尔村就在不远处了。尤菲听到从远处传来轰然巨响。她找寻声音的来源,不久她仰望天空,看到巨大的飞空艇正往这里飞来。尤菲挥手。虽然是没看过的造型,但那一定是席德的飞空艇。
「喂~!」她蹦蹦跳跳地挥手。但飞空艇飞过了她的头顶上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