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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和话语像是一把利刃般,不偏不倚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然而我并未因此感到丝毫疼痛,好像反而有种被激励的感觉。
「本小姐总是很努力,随时都在努力。虽然我曾经像你一样,是个既无力又瘦弱的小女孩,但是我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周遭的一切都会被掠夺殆尽——所以我才会将一切痛苦的事往肚子里吞,咬紧牙关努力到现在。」
情雨将手按放在胸前,像是个希望得到褒奖的孩子般拼命地叙述着。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更振作一点。当我知道你的存在时,其实我很开心。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宿敌,但同时也是因为你碰过和我同样痛苦的事,并且能够和我彼此切磋琢磨。我很高兴能遇见自己命中注定的对手——所以,拜托你不要向我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如果你觉得自己力量不足,那就请你好好努力。我不希望自己的宿敌连和我一较长短都办不到。」
看来情雨果然是为了鼓励我,才会说出这些话的。
我不自觉地泛起微笑。
我果然无法讨厌眼前的这个女孩。
「可是,我还是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抬头看了看时钟,已经是深夜了。
「我占了你的床,害你没办法睡觉。情雨应该也很想睡了吧?」
「我不要紧。反正昨天我也占了一整个晚上的床。这样一来就打平了吧?」
情雨撇过头,貌似不在意似地答道。
「而且,应该是我要向你说声谢谢才对。原本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这个空间里,心里也会觉得有些不安呢。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想起从前的事……啊、呃,不是啦,当我没说话吧。我可不会觉得寂寞喔。」
「嗯。」
我想,至少我能代替布偶陪在情雨身边,这就够了。
「虽然我什么事都做不好,但我会继续陪在你身边的。」
情雨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远方,只是微微地点了个头。
「你好好睡一觉吧。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充分地休息。只是你可不要会错意了。我这就像是*送盐给敌人一样而己。」(译注:「送盐予敌」为日本谚语,意指即使互为敌人,还是应该于对方危急之际伸出援手。源自战国武将上杉谦信送盐给宿敌武田信玄的逸闻。)
「嗯,谢谢你,情雨。」
「你应该说『感谢你,我的主人』才对吧?」
将视线移到我身上的情雨,此刻也露出了沉稳而温暖的微笑。
@ @ @
「锁锁美!锁锁美!」
「呼啊……」
我的身体正承受着剧烈无比的摇晃。
我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我翻过身,口中跟着发出许多意义不明的呓语。
「嗯——……再让人家睡一下下嘛,哥哥。如果你不让我睡的话,我就要再用红酒开瓶器把哥哥的那里给——嗯嘻嘻嘻♪」
「你不要再说梦话了啦!」
我的头发突然被硬生生地整把揪起,令我不禁猛然从梦中清醒。
一醒过来,只见情雨就在我的身旁,面露不安地抓着我的衣袖。
我擦了擦挂在嘴角的口水,但对眼前的状况仍是一头雾水。
「到、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你快看这个啦!」
在情雨急促的催促声中,我循着她所示意的方向望去,原来她要我看的是电脑荧幕。
原本坐在『阿尔戈号』船舱床铺上的魔王,此时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动作——
只是,它的周围不知为何,竟满布着炫目的桃红色。
「唔哇,感觉变成了一个奇妙的空间耶。」
「我、我原本是想说趁着锁锁美睡觉的时候来习惯游戏,所以就到处乱碰来尝试各种操纵,会不会是按到了什么不该碰的按钮呢……」
情雨欲哭无泪地解释着。
「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嘛!你快点想想办法啦!变成这样也不能怪我啊!」
「我、我知道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一直摇我了啦。呜咕。」
好不容易才回复的身体状况,但似乎还有点晕船(?)的样子。
我先到盥洗台洗了把脸,然后再次坐回到情雨的身旁,用着尚未恢复到最佳状态的朦胧意识注视起画面。
「呃,现在是几点?」
虽然情雨似乎是为了不打扰我的睡眠,所以才将电灯关掉。但此时加上外头没有丝毫光线透入房里(这个房间的窗户和窗帘都无法打开),目前房里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不知道。但是锁锁美并没有睡太久。我猜现在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吧。」
情雨拼命地忍住呵欠,看来她的睡意也不亚于我的样子。
但是,此刻她的手仍然抓着我的衣袖不放,看起来确实显得忧心忡忡。
虽然我很想摸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