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的模样也没关系,这下子反而变得很难搬运对吧?」
我是不介意它成了什么模样啦。
眼前的神像已经吸取并集中了满溢在『异界』之中的所有力量。
光只是将其解放,就足以令世界荒废殆尽,并且在瞬间消灭所有人类。
「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情雨陶醉地用脸颊磨蹭着圣乔治之剑,并且气势十足地做出宣言。
「我并不是要毁灭这个国家。因为我是将要君临天下,支配国家的人。所谓的侵略,如果将对方彻底消灭的话,那绝对是一场失败的侵略。只有将人民及土地等一切资源全数归为己有,并且不流半滴血地攻下城池——才是最华丽,也最适合这个国家的征服方式不是吗?」
她宛如在吟唱诗歌似地说着。
「这个国家不会毁灭,而会重生。不,应该说会再次被创建出来——由我来创建一个全新的国家。我要把这个国家扭曲的历史倒回至神话前的混沌,重新地加以修正。」
此时,听见了对话声的小玉缓缓地张开眼清醒了过来。
她面露呆滞,只是望着对自己说了声「哎呀,早啊」的情雨不断地眨着眼。
相较于寄宿在小玉体内的力量及权能而言,她的精神仍未臻成熟。
因此,她总是受到两位姐姐的保护,并且在小剑及小镜的监视下禁出远门。
如今『异界』已完全和『外界』分离,她和月读锁锁美的联系应该也已经被切断了才对。
「呃,那个,虾怒川同学……?」
「早呀,小玉。」
「呼哇哇——啊、那个,马麻不在我的身体里耶?小玉也变回原本的样子了……」
一阵混乱让她几乎掉下眼泪。
这正是人格神的弱点所在。
即使外表看来像是个大人,但内在却缺少应有的成熟精神。
加上有着剧烈的喜怒哀乐的变化,有时也会失败、疲倦,甚至灰心丧志。
就是因为如此,这个国家的『神』才会如此脆弱。
必须要有更加强大而绝对果断,并且不需任何对话就能自主行事的神格才行。
至少情雨正在努力地朝着这样的理想前进。
「呃,小剑姐姐和小镜姐姐呢?马麻,还有把拔都——不在耶。」
「他们都有事情,所以暂时离开了。」
「这个是在做什么?」
两人正处在化为焦炭的鸟居之中。
戴着面具的人偶排排站在情雨的周遭,像是在作戏似地吹奏着传统乐器,同时载歌载舞。
「这是里之缘日喔。」
情雨笑着解释道:
「在缘日这种非日常的空间中,人们和『众神』之间,以及神域和浮世之间的界线会变得模糊,而我则是让它加速变化。我让所有的能量更加膨胀并且使其活性化。而关闭『异界』出入口的结果,便是使得这些能量无从逸散,只能在这封闭的空间中逐渐达到饱和。」
「…………?」
小玉露出不解的疑惑表情,情雨则是将脸凑了过去。
「里之缘日呢,其实就是将生成的能量用来补充神之力的仪式。是只有神职人员才能接触并实行的秘密仪式喔。内容则是要重现所祭祀的神明所留下的传说或是故事。借由重复地演绎过去曾发生的事,人们才能传达给神明『我们还记得您喔』这样的讯息。同时人们也可以趁机会回想起自己为何要祭祀眼前的神明。」
周围的演奏气氛变得愈加热烈。
明明是有着纤细音色的传统乐器,但却发出尖锐刺耳的诡异乐音。
听起来既像是指甲刮划物体的声音,又像是从未听过的虫鸣。
面具人偶慢慢陷入了疯狂之中。
他们毫无节奏地狂舞,身上也不断地弹散出水滴,并且相互碰撞身体而导致崩解。但下一刻却又重新组成形体,宛如无止尽般的祭典就这样持续着——
「我要你也来帮我的忙。」
情雨一边说着,一边将圣乔治之剑交到小玉手中。
小玉不知所措地紧握着剑光慑人的巨剑,脸上写满困惑。
先前情雨让她吸入的药品仍残留着余效,使她的意识至今仍然朦胧不清,当然也无法使用『捕食』的能力。
「小、小玉不懂,所、所以小玉要回去找小剑姐姐了」
「你的工作就是处理中央神话,而我则负责地方神话。你可是为了讨伐邪恶的龙而来到此地的勇者,所以这里可以击退恶龙的剑就交给你啰。」
「呃,可、可是小玉不知道该怎么做。」
情雨无视于眼泪欲垂的小玉,迳自地继续说明:
「我们要演出这间神社的秘密仪式,也就是击退『九头龙』的戏码。旧神败给了拥有崭新价值观的中央英雄,带着遗憾的泪水消失无踪。而要重现这一幕——由这个国家中最能代表新世代的你来饰演英雄当然是最适合不过了。『次世代神』邪神玉。」
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