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轻轻地把手放到了我的头上。
“娘为你感到骄傲。”
然后动作生涩地抚摸了我的头。
“真正愚昧的人、做错事的人是我……”
小剑闻言露出了微笑。
“你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太过拚命罢了。你们奉行这么麻烦的使命如此漫长的时闲有劳你们的付出,也辛苦你们了。”
小剑“啪”地一声弹了手指后,做出宣言。
“我们还有时间——机会难得,要不要四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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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时间序列混乱的漩涡里飞翔。
我们紧紧靠在一起回到过去,以免三人的心被拆散。
五花八门的影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当中也有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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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樱花哄夜学园‘创作会’的社团教室。
放学后,只要心情不错,我就会去社团教室找人闲聊。
心不在焉地浏览动物图鉴、昏昏欲睡的小镜。
于一旁哭丧着脸写家庭作业的小玉。
在小玉的请求下,教她分数计算的我。
下班的小剑和哥哥出现在教室,邀我们一起玩*大富豪。(编注:一种扑克牌游戏,基本概念类似台湾的“大老二”玩法,但有许多独特规则。)
玩到一半,不知怎地变成了脱衣扑克牌,而哥哥受到大家集中炮火攻击、衣服被脱得一件也不剩,最后仅勉强死守住遮脸用的书包,光着身子落荒而逃。
(……你们日子过得还挺幸福美满的嘛。)
(嘿嘿嘿,看得出来吧?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喔!)
(锁锁美,我想你妈妈是在调侃你吧?)
我们一边对话,一边继续穿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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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刚从‘月读神社’逃出来的我和哥哥。
跟刚才社团教室的画面相比,现在这幅景象显得落寞多了。
好不容易找到住所和工作,建立起生活空间的哥哥。
对处处依赖哥哥,一无是处的自己感到窝囊的我。
可是脾气顽固,拉不下脸跟哥哥表达心意的我,连一声“谢谢”也说不出口,处在一种莫名尴尬的气氛中。
我双手抱膝,坐在受灵力保护的卧房床上。
如果这个家只有我孤单一人的话,恐怕我早就崩溃了吧。
怀抱着一事无成,只能夹着尾巴逃走的后悔和罪恶感。
在泪眼汪汪的我身旁——床面忽然隆起,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哥哥扑向了我.
——呀啊啊!你为什么会在床上啊!你从哪里跑进来的!
哥哥随时都陪伴在锁锁美的身边啊!你就当作如果发现一个哥哥,就表示其实共有三十个吧!
——少啰唆!给我滚出去!你这死蟑螂!我肚子饿扁了!快去做饭!
因为哥哥是大变态,所以没什么时间让我自怨自艾。
多亏如此,我才不至于想不开。
(话说回来,神臣那小子是怎么找到住处和工作的?)
(我也不知道。明明我们两个也没有正式的户籍等资料……)
(我的话,是用‘改变’蒙混过去的,不知月读他是怎么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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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年纪更小的时候的记忆。
年幼无比的我穿着巫女服,手握蜡笔在涂鸦。
这天是母亲节。
偶然得知有这个节日的我,很希望能搏得母亲的欢心——
为了送妈妈一份礼物,我试着画了妈妈的肖像。
想当然,根本不懂画画技巧的我,最后画出的是一个看不出是人还是马铃薯的东西。
我自信满满地把自己的成品拿去给妈妈看后,我脸上的笑容登时冻结了。
——不许画图,锁锁美。创作活动乃是一种邪恶。人类在进行创作的时候,总是会把愿望加诸在作品上头。怀有‘最高神的力量’的人如果有什么心愿,是会直接对世界造成影响的。
妈妈当着我的面把那张肖像画撕个粉碎。
——有时间玩不如去修行,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我抽抽噎噎地哭着跑走了。
类似的情况也不只这一桩,还有很多。
(是说,这样不会太狠了吗?犯不着撕掉吧——)
小剑话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