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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菜摇了摇头。
「不是的,虽然我真觉得很对不起凜,不过不仅仅是这件事。」
「什么?」
「我当时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记得吗?」
不可能忘记。在山中逃窜的时候和一个叫奈千纱的少女在一起。
那是由叫做库里乌奇的特工扮成的,真正的奈千纱已经被杀了。我们被他们的计谋所迷惑、中伤,直面穷途末路的危机。想起来现在能那么有精神地站在这里几乎是奇迹了。
夕菜很亲近奈千纱。
「我想保护了那个孩子。」
她慢慢地、像是吐气一般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从她没有说出奈千纱的名字,而是用「那个孩子」代替可以看出她伤透了心。
「虽然和凜想的一样,那个孩子很可疑。我也清楚这点。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去保护她。因为她和我……」
她犹豫了一会儿,静静地说道:
「和我很像。」
夕菜有着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
从她的口中听到奈千纱的事是第二回。夜晚在玖里子的别墅里,她望着星空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她也把自己和奈千纱重合了起来。
走廊上,上课铃声响起来了。
「……不是没有那回事么?」
和树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他为了走出上次的事件的阴影而否定道:
「和夕菜不像哦。」
「不,很像。我以前就是那样的孩子。感到很寂寞、也很怕生、话也不多……所以第一次见到时就想到了我自己。像是看到了在美国时的我。」
夕菜是归国子女。由于父亲是考古学家、母亲是经纪人的缘故,她从小时候就好几次在日本和国外之间来回奔波。
和树不知道在美国时的夕菜。至今为止虽然有好几次机会可以问她,不过她并不想说。
「我去过两次美国。刚搬过去的时候很辛苦。不会说英语,也没有朋友……一直是一个人。辛苦、孤独、悲伤……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而且觉得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我知道一个人生活的辛苦。如果有谁在身边的话情况会完全不同。所以我对那个孩子……」
「……」
「和凜见面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想起那个孩子。而且也会想到过去的我。」
对于不想说出自己的过去,特别是美国时光的细瓷来说,回忆是件痛苦的事吧。
对于没有不想回忆起的过去、也没有想回忆起过去的和树来说,真的无法明白她的痛苦。不过从对话中夕菜的表情和语调中,至少可以理解她有着痛苦。
「……并不是说没有朋友。」
「嗯?」
「我不是说过了吗?在美国的时候我并不是没有朋友。虽然只有一个。」
「嗯,听说过。」
在那片星空下,夕菜说过「有个同龄的朋友」。和夕菜同龄的话也与和树一样的年纪。
「那个人……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也像我一样一直一个人。虽然忘了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但至少说了一些话。虽然觉得终于有了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但是?」
「已经忘记了。」
她说了令人意外的话。
「记不起来了。并不是想忘记而忘记了。我不可能忘记仅有的一个朋友的。但基本上已经记不起来了。他有着怎样一张脸庞,穿着什么衣服,有什么说话方式,喜欢什么零食全部……但只有一处,真的只有一处地方还记得。」
她说话时有些犹豫。可以感觉到她有点害怕接下来说出的话。
「我和那个女孩子在逃走的路上,那座山中想起来了。在美国的那天是很闷热的一天。从地面散发着热浪,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确那个男孩子在生日的前一天一直说着他生日没有人来为他庆祝,很寂寞。所以我说到‘让我们一起庆祝吧。’男孩子很高兴,和我约定了好多次,然后我们分别了。然后第二天——」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
「很少见地,我父母在家里。然后父母说一起出去玩吧。因为一直没有一起去玩过,所以很高兴地说了好。虽然记得那个男孩子的事情,但觉得回来后再去吧。因为和家人很久没一起出去了。我们玩好后吃了饭,回来时天色已暗了。我的家和男孩的家离得比较远,所以我飞奔过去。虽然跑得不像在日本那么快,但也是全力奔跑了。然后。」
她止住了话头。
夕菜也停下了脚步。她站在走廊上,凝视着前方。
不。她并不是望着什么东西,而是仅仅站在那儿。眼神空洞,里面什么也映照不出来。她一直站着,眺望着虚空。
「夕菜……?」
没有回音。
和树马上摇了摇她的肩膀。
「夕菜!?」
「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的话语掠过耳旁,消失在空气里。
「那幢房子里谁也没有。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