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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菜低下头,隐藏了自己的表情。
但是迪丝特尔并没有放过她这一举动。
你放心了?
是
你的脸色变了呢。
迪丝特尔轻轻地托住自己的下颚,说道:
你现在是一副安心的表情。身体也不再紧张了。
确实是这样。知道和树平安的瞬间,她全身一下子舒畅了。她心中的其中一件心事消失了。
你真是奇怪呢,一般的人都是先担心自己的事情的。
这样不好吗?
夕菜突然心头火起。她连她的处境都忘记了,向迪丝特尔顶嘴道:
被盯上的是和树君。所以我希望他没有事。只要和树君没有事,我怎么样都行。虽然我和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迪丝特尔一直听着夕菜的话。
这也说不定。
夕菜不禁抬头。
那个少年,可能会过来也说不定。
你们,想要捉他吗?
不是的。是他自己想要过来。
真是意外的一句话。夕菜本来以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从口气上听来又好像无法怀疑。
我是说式森,可能会来救你回去。
什么啊,怎么会。如果他能这样做的话,那个,我是很高兴的啦。但是和树君又不习惯这种事情。大家,都是不习惯的。
不是。那个少年,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弱。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我就是知道。
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她断言。
夕菜感到不可思议。和她是初次见面,而且还绑架了她的人居然可以预见和树的行动。简直是可以说得上吹牛了。
说起来迪丝特尔绑架她的时候,曾经和和树见过面。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把枪对准了和树了呢。而且她也看见了她把手指扣上了扳机。很明显的是要打死和树。
但是她并没有开枪。虽然有开枪的余地,但是她却没有做,就这么带着自己离开了。
你没有开枪呢。夕菜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不知道是不是只因为这个,迪丝特尔动了动眉。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只是凑巧。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迪丝特尔就这么闭起了嘴。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的表情。
是啊,那双眼睛,很像呢。
那是
你也见过的。想要帮助谁的那种拼命的表情。即使是很恐惧,也没有离开自己重要的东西的那种意志。那种不顾自身危险的那种决心。就是那些。
夕菜没有很快理解迪丝特尔到底在说些什么。
马迪尔斯。我的亲弟弟。
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迪丝特尔的脸上初次出现了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她在说亲这个字的时候,特别用力。
那个孩子一直都鼓励着我。父亲死后即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也没有失去希望。劝我进入汉堡的魔法师培养学校就读的,也是马迪尔斯。
金发的女子出现了一种像是在看着远方的什么地方的眼神。
虽然我在学校里过的不是很快乐,但还是被评为优秀生。虽然在政府部门就职了,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工作。因为我工作的地方是联邦宪法拥护局。
那是西德的负责国内的间谍预防工作的机关的名字。但是夕菜刚好不知道。
收入很高。但不是什么公开的可以值得骄傲的工作。而且我们平稳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
是我不该那么晚回去的。就只那一天,连街灯都没有亮。那是一片谁都没能通过的黑暗。对方是从以前开始就对我有不轨之意的,是我以前的上司。在我来接我的弟弟的面前被
她停了一下,问道:
你还想听下去吗?
夕菜默默的点头。
弟弟虽然也想要保护我,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啊。然后他护着我,就这样被打死了。这个事件被政府干净的处理掉了然后我就转职去了国家安全局。我本来是想报仇的。但是,很愚蠢的是。西德被东德统一了。这次我又作为叛徒而被追捕。我没有钱,然后狼狈的东躲西藏。
虽然夕菜不能够体会迪丝特尔当初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境地,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可以想象一点的。
但是不管是作为东德的工作人员的时候,还是藏在乌克兰的农村的时候,我都没有忘记过我的弟弟。那双眼睛,到现在我都可以清楚的记起来。没想到我会在日本看到同样的眼神。
所以你才没有朝和树君开枪吗?
你放心吧。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是什么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