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波浪的声音。
嘎嘎嘎的叫声钻入耳朵。听起来有点像海鸥的声音。她还可以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夕菜稍微睁开眼睛。
她的意识一时还转不过来,很呆滞。因为她被催眠了,所以脑子不是很清醒。一时还不明白她到底在哪里。
夕菜想起身,却失败了。肩膀的部位很痛。那是她企图逃出卡车的时候,被威贝尔打中的缘故。虽然不至于让她痛到叫出声来,但还是不断的感到阵阵刺痛。而且她还很在意这个伤口,如果留下疤的话就很讨厌了。
夕菜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楚。这里是一个天花板很低,四面八方的房间。墙壁和地板全都是木质的,她正在这上面滚来滚去。
夕菜只能抬起自己的头,她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连窗户也看不到。而且四周很昏暗,连房间有多大都不知道。其实那昏暗并不是因为她的意识还很模糊,而是由于房间里的油灯的缘故,但不凑巧的是,她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又传来波涛的声音,地板前后摇动。
船?
她终于明白了。她好像是被关在船舱中的哪个客舱里面。那当然是不会有窗子的。
夕菜慢慢的起身。这次她成功了。
她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身后,无法动作。而且绑得很紧,看起来好像很难解开的样子。绳子深深地陷入她的手腕里面,很难受。
真讨厌。她咕哝道。肩膀上的痛楚和手上的痛楚。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八法下去注意。其他疼痛的地方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慌张的看向自己的身体。
什么也没有。自己的服饰并没有很凌乱,还是在晴海时候的样子。上衣和裙子都没有弄破。她也感觉不到被施暴过后的那种痛楚。
夕菜松了一口气。她绝对不想自己在那种方面遭遇什么不测。对着贞洁她还是很想守护的。
突然,从外面传来声音。她一惊。
一阵开锁的声音,木质的门被打开了。
高个子的女子进来了。虽然四周很昏暗,但她还是认得那张脸的。是在会场绑架自己的女人。
你醒啦。
很冷淡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声调。这并不是她故意用这种声调的,应该原本就是如此吧。
你是
我没有必要再一次报上我的名字吧。
确实,她好像是叫迪丝特尔吧。但是,夕菜不觉得那是她的真名。
迪丝特尔靠近夕菜。站在了她的面前。
夕菜不禁一抖。因为迪丝特尔正用冷酷的,但又带着一点怜悯的眼神俯视着自己。那是为死人送行的眼神。夕菜转开了脸,但那种眼神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眼睛里,无法消除。看来,无论做什么,她都会顶着这样的表情,像是熟悉操作说明书一样的做完吧。也许,她在杀人的时候也是。
夕菜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你在害怕吗?
一个像是看穿她似的问题。
夕菜没有回答她。应该是说她回答不出来才是正确的。
沉默是你的自由。还是你不会说话?你正在经历着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的经历。就算你一直这样不说话,我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迪丝特尔的语气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淡,但是也包含着一种挑明的意思。
虽然一直沉默的做法会比较轻松,但如果你心里有些什么想法的话,即使是强迫自己也要说出来的。那样你才会哦自己还是活着的,即使只有那个瞬间也是好的。即使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不普通,但现实就是现实。
是的,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的确不是普通的事情。
她今天早上像平时一样的起床,一样的吃了早餐。也和平时一样的米饭和味噌汤和煎双黄蛋。她的早餐一直是吃日本料理的,然后她就收拾了一下房间,带着雀跃的心情换好了衣服。她的衣服是昨天晚上选好的,所以她没有犹豫。她想和树会对她说穿的很漂亮这样的话,结果和树真的说了。接着她和和树一起来到了晴海,和玖里子她们会合后一起进入了会场。在展览会上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所以他们一直东看看西看看的。而就在那时候,突然她的周围就陷入一片漆黑,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被关到了卡车里面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总之,纵然她试过逃跑的,结果还是被催眠了。然后就来到这种地方了。正因为太突然了,她几乎都不能很清楚地想起来。但是有一件事情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她被绑架了。
夕菜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绑架?先前是和树君被绑架的啊。所以不管是玖里子还是凛,还是老师,大家都认为对方的目标是和树君。然后为什么是自己呢。难道真正的目的是自己吗?在卡车里面浮现在自己脑中的疑问,再一次向自己袭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然后我又在哪里啊?不行了,她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
迪丝特尔正向房间外面走去。夕菜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道:
那个,这里是
嗯?
这里,是哪里?
迪丝特尔回头。
是船上。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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