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前两天应该是下过雨吧。那从水塘里反射出来的太阳光,还隐约残留在我的脑海里。
从早晨起,那蔚蓝的天空就分外耀眼。微微轻拂的暖风饱含春意,温暖人心。那感觉就像东京的夏天到来之前的缓冲期似的。
少年还是一个孩子,少女也是。他的身体要比现在小的多,相反的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很宽大。少女虽然也是比现在娇小,但是比起少年来还是要高一些的;穿在她身上那上下一式的红色衣服在雨后的草地上格外显眼。
在住宅区里有一块被混凝土墙和沥青路围住的小空地;两个人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对于孩子们来说,这里是一块很珍贵的游乐场地。虽然谁都会来到这块小圣地玩,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却往往是不认识的。
那一天,少年是第一个来玩的。因为他来的很早,那些经常来玩的小孩子们还没有来,空地上只有一位少女蹲在那里,嘤嘤哭泣。
少年很困惑。他既不明白那少女是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哭泣。少女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小小访问者的到来,然而淌下的泪水依然润湿着她那稚气的脸庞,握着她左手上的吊坠正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他面带困惑的向少女发问。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悲伤的哭泣着。
少年问了很多次。他虽然很活泼,但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没有抛下一个正在哭泣的女生不管。
细如蚊呐的确是细如蚊呐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传了出来。
原来,她家就要从这里搬走了。由于她的父母都在工作,总是很忙。她家搬来这里还没有多长时间,甚至连行李都没摆放好,现在却又要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虽然好不容易知道了原因,少年还是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也是和少女差不多年龄的孩子而已。面队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他几乎没有任何能为她做的事情。
即使是这样,少年还是暗自下定了决心。
然后,他帮助了少女。
当然,他并没有帮助少女实现她的心愿。只是安慰了她一下而已。
但是,仅仅因为这样,少女停止了哭泣。初次露出了笑容。
于是两个人的相遇就这样结束了。她搬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就是少年经历过的,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这些又酸又甜的记忆,早就飞到了遥远的银河的彼岸。
私立葵学园二年级B组的式森和树藏了起来。但他并不是在玩捉迷藏。
这是和那时候一样的雨后天气。梅雨季节已经过去了,虽然阳光很强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的关系,让人觉得很惬意。但是他的表情却和天气相差很远,一点都没有清爽的感觉。
实际上从一大早开始,美好的就只有天气而已。起床的时候,喝茶的茶碗啪的一声碎掉了;刚才又看见了黑猫们排成两列纵队,边唱着黑猫的探戈边走了过去。而且,附近神社里的牌坊有倒掉了。
而这样不详的事情似乎只在他的身边发生。这个世界真的是很明快,现在他所藏身的公园的树木,看起来也比平时要绿的多,而且这里的绿化带很多,在柔和的阳光照射下,一切都像在闪闪发光似的。
但是,他根本没有这个闲暇去感叹眼前的景色。现在他正藏身在山茶树的茂密处,拼命隐藏着自己的气息。
在他视野的一角,上学途中的高中生正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过去,大概是因为学校附近的缘故吧,他们并没有跑起来。这群男女混杂的学生们,仿佛是被今天的好天气影响了似的,一边笑着聊着天,一边走着路。那包围在蔚蓝色制服下的身体,仿佛很欢快似的充满了动感。他们和和树一样,都是葵学园的学生。
其中几个人的头上,漂浮着金色的光点。可能是召唤了精灵什么的吧。果然是有魔法师候补的葵学园的学生的风格啊。在现在这个魔法社会的日本,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在那些学生走后不久,和树动了动身体。茂密的沙茶树丛发出细微的声音,和树分开灌木丛,探出一个头来。
他的娥眼睛频繁的左右观察。当他确定那些学生真的走了以后,才匍匐着从树丛里面爬了出来。
半蹲着把膝盖上的土和肩膀上的树叶清理干净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仿佛是小动物警惕四周有没有天敌似的,他反复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接着,他战战兢兢的走上了人行道。刚刚上学的那些学生已经走远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把书包紧紧夹在肋下,摆出一个随时都可以跑走的姿势。看来他是没有放松警戒的打算了。况且,把本来就不擅长运动,如果是魔力很高的人,甚至可以使用瞬间移动。但是他对于整个魔法学,特别是实践部分一点都不擅长。其实他也并不是不会使用,而是基于各种理由,自己把它封印了起来。在今天的日本,这是一件很致命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到现在来后悔这件事也是没有用的。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
现在的他不得不万分谨慎。他不可以被人发现。他必须要像兔子一样警惕,像蛇一样狡猾。就算被骂是胆小鬼,也要像那被丢在路上的超市收据一样,悄悄的生存下去。
他频频观察着自己的左右。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现在卸下防备应该没关系了吧他想到。
他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他一介高中生,从早上开始就非得做出像情报员一样的举动不可呢。虽然他很想发出这样感叹,不过也是有理由的。虽然有的人可能回羡慕他,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当和树放松了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