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个世上尽是难懂之事。公主,现在老朽连自己有没有人心这一点都不知道呢。”
“是啊。你或许可以把心会不会痛,当成自己是否还拥有人心的证明呢。”
他们走上楼梯,来到了屋顶上。
这已经不是用“比较冷”就能表达的情况啊。长公主想。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刮的风也很冷。夜幕就要降临了。
——这地方真的什么都没有呢。
屋顶边缘的石栏并不很高。差不多到长公主腰的位置。如果是杰沙鲁特肯定会把石栏堆的高高的,在期间凿出箭孔,制造出可以往下倒开水的机关吧。这大半全被尚书卿驳回了吧。
走近一看,这个高度其实也足够了吧。只要趴下就不惧地面的狙击。这个屋顶因为也有鸟的厩舍,如果要高墙的话,只要躲进去就可以了。
“老朽或许也有一颗会痛的心吧。看到那么小的女孩,因为自身的无力而掉眼泪,就觉得真是辛苦啊。”
她轻轻披上披肩,看向老骑士。
“那个孩子说了什么?”
“看到主人那样觉得很难受。”
啊啊,她不禁说出了口。
“不是那个孩子的错啊……大概也不是任何人的错吧。”
“这种事情在世上常有发生。”
杰沙鲁特的话语充满了同情,可是他的口气却十分冷漠。长公主苦笑着把目光又转向了远处的地平线。夕阳正缓慢没入这什么都没有的土地之下。
“是啊。这个世界上尽是这种事。不是你的错这句话,除了对不尽人意的结果表明自己的遗憾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用。”
“老朽明白。”
“所以最终我还是失败了。你知道达拉瑾吧。”
“您是指那个大肆宣扬自己是大人在尚书局时的同事的厚脸皮的男人吗?”
“是啊,就是那个达拉瑾。你注意到他窝藏前皇妃锡安拉这件事了吗?”
“……没有,这是真的吗?”
“在彻底查清之前就死了。因为火灾。当时史莉娅也在场呢。所以……但是这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怪不得在帮她把行李搬下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焦味。”
史莉娅不仅洗了澡,而且应该把当天所穿的衣物都换洗了吧。刚才同乘一辆马车,长公主可什么都没闻到。
“你的鼻子可不仅仅在你脸的正中央吧。”
“老朽惶恐。”
长公主紧了紧披风,闭上了眼。
结果她没能救得了他们。在她等待的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被陆伊带回来的史莉娅一副颓唐的样子,不停地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夫人……
“锡安拉大人是畏罪自杀吗?”
“以我掌握的情况来看,她被抓住作为威胁达拉瑾的人质了。这个时候,一无所知的史莉娅就闯了进去。锡安拉为了救那个孩子受了重伤……达拉瑾回来之后,往那个男人身上泼了油,打翻了香炉引发了火灾。”
“原来如此。”
“达拉瑾是她的青梅竹马呢。”
在锡安拉还是皇妃的时候,她就经常把达拉瑾叫进宫。长公主还曾提醒她注意周围的影响。那个时候锡安拉就说,哥哥头脑很好,什么都会告诉她等等。
长公主马上就明白,这个人是听不懂委婉的提醒的。然后长公主只好和她说,身为皇妃,把外男叫到皇宫里可不是值得夸奖的事。看着恐惧的锡安拉,她当时想着,这个人不是什么坏人。
不是什么坏人——长公主知道,这个评价实际上就是需要重视的信号。因为这句话其实是对方为了压抑自己的不快的咒语。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是什么坏人的潜台词,就是有无意识搞事倾向的人。
“目前还没掌握他们的所有行踪,不过他们离开皇宫就一直在一起。”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也是麻烦啊。”
长公主笑了。
“哎呀,好可怕的声音啊。”
“现在觉得可怕也太迟了吧。”
“太迟了呢。达拉瑾也已经死掉了。”
“这是当然了。大人的宽宏大量也是有限度的。”
换句话说,就是罪该万死呢。
“我觉得达拉瑾对此也有自觉呢。他表示自己不能给尚书卿添麻烦,然后就畏罪自杀了。”
不仅仅是史莉娅,陆伊也因自己没有帮上他们而自责不已。
——明明属下收到了去救他们的命令,却让他们死在了那里。
但是他是如此的干脆。长公主说要找皇帝说情这并不是假话,而且也有胜算。但是事态也是有可能变糟的。
锡安拉变成身份不明的烧死尸体,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而且只要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锡安拉是不可能回到皇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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