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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往常那样回话,但是他知道自己遭受了和往常不能比的冲击。非常遗憾,他在这方面非常敏感。
——自己根本靠不住。
确实他的政治嗅觉并不高。明明他不仅身为大贵族的长子,又是皇女骑士团的团长,还是先代《黑狼公》的亲友,但也仅此而已。虽然他拥有这些地位和立场,但是他并没有借此更进一步的打算。
自己当然不是合适的讨论对象。
“陆伊,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哦。”
“是。”
“达拉瑾呢,他好像出门了。他虽然不知道王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把他叫出去的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是谁?”
“和三皇子有所关联的人吧。我让人跟踪达拉瑾了呢。发现他去了典当钱庄之后就和某个人见了面,然后我就调查了他的这个接头人。”
“典当钱庄?”(原文:両替屋)
“我赐给他一枚戒指了呀。看来他正被某人榨取盘剥呢。你看,他都向尚书卿要钱了不是?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把手伸向《黑狼公》领地的公款呢。”
“这是当然的吧。”
“那个接头人居然是从王都过来的,从事妓院人口买卖的人贩子呢。因为史莉娅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了,我不能不去确认——”
“是可疑的男人吗。”
出入第三皇子宅邸的花街男人,和榨取达拉瑾财物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觉得毫无疑问就是同一个人呢。然后呢,这个男人最近频繁见的,也是经常出入三皇子府邸的人呀。他把达拉瑾和锡安拉这张牌藏起来了——是想之后用出来吧。现在王都大乱的胜负已定,他们可以利用的价值已经大幅下降。你想想看?大皇子不在了之后,就算公开锡安拉还活着的消息,也不会引起混乱吧。好好操作的话,还是有可能得到陛下的赦免吧。陛下虽然因为她的愚蠢而冷落了她,但是却对她却没有厌恶或憎恨这么强烈的感情呢。”
——对她来说这反而是薄情吧。
不厌恶也不憎恨。这和不喜欢也不爱是同一个道理。
“陆伊,你去帮帮他。”
“哈?”
“或者你这么想也可以。帮帮她。”
“锡安拉大人吗?”
“三皇子肯定会这么出牌的啊。首先,他会这么和达拉瑾说……比如可以减轻罪名之类的,比如等风头过去了就让他当上军官之类的。让他出来作证说,自己潜伏在《黑狼公》领地,是受到了领主的——先代《黑狼公》的指使。如果不快一点的话,那么王都那边就会忘记三位皇子或《白羊公》家族的事情了。而且,只要达拉瑾得知王都的情况就会注意到的吧?只要第一皇子这座大山不在了,锡安拉也是可以得到皇帝的法外开恩的。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了。所以,那个孩子急了。要让他们还身为负罪之身的时候,把罪名全推给《黑狼公》家。因为她在政治上的利用价值已经变低了。所以他急了。”
“这么做,三皇子有什么好处呢?”
“构陷《黑狼公》家族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吗——对无法操控的妹妹,以及教唆妹妹的讨厌男人的惩罚啊。”
室内陷入了沉默。
长公主的脸上已经毫无笑意。她表现出一丝悲哀。
“我想三皇子会让达拉瑾伪造文件吧。那个男人很擅长模仿他人笔迹呢。虽然他很高傲,但是如果是为了她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去做的。拜托了,别让他那么做。”
“我应该砍谁呢?”
“和达拉瑾见面的那个人啊。地点在,达拉瑾住处附近的茶馆。”
“我明白了。作为公主的剑,我会好好地行使使命的。”
等一下,长公主叫住了准备离去的陆伊。
“我觉得那个孩子也在现场呢。”
“三皇子吗。”
“那个交涉人拥有和传达官同样的能力。”
“您的意思是,他处于临的状态吗?”
“是的。所以你到了之后就得马上杀了他,一定要赶在那个孩子切断联系之前。”
陆伊稍稍挑起了眉毛,随即明白了。
——是打算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吗。
传达官的死亡,哪怕当时并没有进行心灵链接,也会给龙种极大的冲击。如果是临的状态的话,那伤害只会更大。
一着不慎,他本人也会因此丧命。
“交给我吧。”
“你应该不会认错的。那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贵族男性……我真不想拜托你做这种事啊。”
“不论是谁,只要是公主的请求,我就永不迷茫。”
杀死贵族,陆伊也会被问罪吧。但是她不能使唤《黑狼公》家的人去做这种事,如果要让长公主的骑士去做的话,还不如派陆伊出去还比较快。
在砍死对方之前,没人能阻止他吧。因为他是《金狮子公》家的少爷、是皇女骑士团的团长、是先代《黑狼公》的亲友。在当地也吃得开。这不仅不会变成什么难以行动的局面,也将这是某人的阴谋明明白白地公诸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