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皇子,有这样的传闻呢。
一开始他以为说的是自己,然后他想起自己就是这个原因才被扔进神殿的,然后他才意识到——神官们说的是,接下来自己即将见的这个龙种的事情。
最后他见到第二皇子的时候,因为那些流言,也同时想起了自己已经忘却的过去。
——私生子。
第二皇子完全没有让人有这个感觉。让人感觉眼前的人,和血缘或家世等出身背景无关,仅仅是他本人,站在那里。
孤高的存在。
哪怕是了解实情的现在,他也觉得当时自己的第一感觉没有错。
第二皇子是孤高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敢问您何时得知此事的?”
第二皇子爽快地回答说。
“一开始就知道了。”
“在传达官候补见面的时候吗?”
“是的。”
果然是这样。
“您选择属下,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个危险的提问。这和提及了笼罩在第二皇子身上的下流传闻没什么两样。但是等他问出了口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
第二皇子淡淡地笑着说出否定的话。
“属下失礼了。”
“无妨。挺有意思的。”
“很有意思吗。”
“原来如此。卿很在意私生子这个传闻啊。”
“您指的是,属下的事情,还是……”
对于越来越危险的提问,皇子干脆地回答。
“无论哪个都是一回事吧。”
“……属下出言不逊。请恕罪。”
自己很在意这件事吗。本以为已经忘却了的。
——不对。正因为已经忘却,所以才在意。
正因为在意,所以才将其排除在意识之外。完全当成此事不曾存在过。
自己真窝囊啊。居然之前还想着不去在意这种事情。
但是也不是这样。他连在意这件事都做不到。说要克服过去存在的问题,但连正视问题都没做到。
看着呆若木鸡的他,第二皇子静静地说道。
“私生子里的‘私生’这个词语给人的印象很深,但是如果这有罪的话,究竟是谁的罪呢?”
声音随着话语逐渐轻了下去。最后变成了耳语一般。似乎也逐渐沉没在内心深处。
——谁的罪?
这肯定是出轨之人的罪啊。
把事情拆分来看,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如果出轨是有罪的话,那或许是这样。他的母亲和前未婚夫的私奔,这是否有罪——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政治联姻的那一方才是有罪的。但是,在世人面前,他们毫无疑问是有罪的。
最后则是他被冠以“私生子”之名,被社交界放逐。因为自己受到了惩罚,所以他之前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有罪的。
——不对。
你没有罪。什么罪都没有。
突然,他听到了第二皇子的声音。不是很大声,但比刚才响亮、清晰。
“而且,你的剑已经映照出你的内心。无色透明,真的很漂亮。”
“哈……”
“我听说,你也从未懈怠过钻研剑术。”
确实,自己因为喜欢活动筋骨,所以一有时间就去练剑。因为他觉得自己除了传达龙种的意志之外,应该还有自己能派的上用场的地方。
会用剑的传达官是很少见的。因为自从开始传达官修行的那一刻起,就必须严格放弃其他技术了。
他没有忘记练剑,是因为修行累的时候,只有练剑才能让他的身心放空。所谓无色透明就是这样,是他的目标。
——觉得只要握住剑柄,世界就会重归平静。
只有剑在在此处,自己与剑之间的界线就会变得模糊。这大概就像,人剑合一,亦或是,物我相忘。
踏出一步的同时,挥动手臂,改变剑的方向。身躯不动,改变重心。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地舞下来,那玄妙的感觉。人剑合一的那股确信。那个时候,他就是为斩灭敌人而存在的力量,无情的道具。
似生非生,似我非我,就是为了感受到这些,他才开始的锻炼,才开始的剑术。
但是剑术就只是剑术。这意味着,他的剑术确实很漂亮——但是能在实地战场上发挥多大作用,还尚未可知。
“您谬赞了。属下从未有过实战机会,还不知是否派的上用场。”
曾经考虑过从北岭逃脱过程中,可能会和对方交手,但是对方追了一阵就回去了。
“你似乎很想用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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