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稍微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起来。不过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自己在神殿过了多少年了呢——虽然修行日课的内容至今还保存在记忆里,那也是因为这是每天重复的必修工作。不计年数日复一日的修行后果是,离开神殿的时候,自己已经难以理解以年月为长度的时间单位了。
在日课修行的闲余时候,他持续练习剑术。虽然是自主练习,但这也不过是每日重复的日常安排的一环罢了。
“不,你的剑法很好。动作很漂亮啊。”
“您谬赞了……”
“对传达官说漂亮话没必要。这只是正常的评价罢了。”
“属下惶恐。”
第二皇子叹了口气。他一瞬间就明白,思考的焦点已经变了。
“我虽然没有在学舍读过书,但是我的剑术老师,同时也是学舍的教官。最初他只教我劈砍这些基础入门招式。”
“这样啊。”
“不论是多么孤高,宣称不从属任何派系的骑士,都是从这些基础入门开始起步的。所以他说只教初学者。在学舍里,基础入门之后就是各种派系的天下了。当然,每个人的剑术都会留下他们教官的色彩。”
“您说色彩吗?”
“你的剑术是无色透明的。恐怕我们的剑术老师是同一个人。你肯定是只学习了基础入门不久,就被调到神殿去了。”
“正如您所说。属下也记得自己在学舍里的时间不是很久。”
第二皇子定定地直视他。
“我听说,是因为他们发现你是私生子的关系。”
是神殿透露信息的呢,还是皇子的部下去调查的呢。总之,他的出身信息已经全被皇子知道了。他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能被问起这个问题。
“听说因为这个,你被扔进了神殿。”
——私生子。
这句话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了感觉不到实感的地步。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
——那个女人逃走了。
记忆深处有个声音轻声说道。从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很深很深的记忆深处对他说道。
——抛弃你,和别的男人跑了。
神官告诉他,你的家人来了。来的人是他的哥哥。在他毫无理由地被扔进神殿之后不久。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父亲死去的前一任夫人,听说是他母亲的姐姐。
这是家族决定的联姻,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但是这时就出现了一点情况。即将要联姻的妹妹(他的母亲),本来就有未婚夫。瞬间此事就变成了一场好几户人家都卷入的闹剧,他父亲都打算续弦其他家族的女子了。结果最后,他的母亲还是被家族强行推上了联姻的马车。
他母亲的家族已经走向败落,而他的父亲可是一流的名门大贵族。原本他们千方百计地就是不想断了联系,从结果来看,这是千方百计地结了一个仇家吧。
母亲和她的前未婚夫私奔了。
最后变成了让他母亲的家族、他父亲的家族、还有母亲前未婚夫的家族都颜面大失的大事。作为污点而存在的他,则被迅速地扔进神殿。
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才想到私奔。这个原因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吧。母亲的留书里可能写了些什么,但是从没有人告诉他内容,他也没兴趣去知道。
但是他的哥哥深深地凝望着他,然后说。
——你或许真的是我的弟弟。
那个女人留下的信里说,她的出轨只成功了一次。虽然那个侍女处心积虑地做了很多操作,但是基本都以失败告终了。
——那个女人说,你是父亲大人的孩子。所以她扔下你走了。但是,出轨就是出轨,更何况父亲大人不承认你。他下了命令说,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不能留在这个家里……
因为那个愚蠢的侍女,现在事情变成一团糟了。哥哥这么说道。
他大概知道那个侍女指的是谁了。是那个天天称呼母亲为“我可怜的小姐啊”的嬷嬷吧。她也整天称呼自己为“我可怜的少爷啊”。他一直都在想,自己哪里可怜了。
那个时候他顿时想通了这个疑问,感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样啊,原来自己这么可怜啊。
不被期待的孩子。被人说可怜,那也是合理的事情。
——原来如此。
记忆在此之后变得模糊了,最后是怎样结束会面的,自己也没印象了。重新审视这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让他感到微微的苦涩。
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所以直到刚才想起那段记忆吗。
——不对,之前也有一次。
那是被推荐为第二皇子传达官候补的时候。
——私生子。
那时为了测试传达官和龙种是否能合得来,集中了所有的候补人选。恩宠能力的高低并不是选拔的唯一基准。传达官和龙种之间的相性问题,也是一个需要重视的部分。
那句话就是在等待龙种的召见时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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