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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第三皇子有接触的北岭人,应该很少才对,那格兰达克……
亚尔德看向格兰达克。格兰达克也看向亚尔德一一又或许,那是格兰达克背后的第三皇子。
回想一下,去帝都的时候,格兰达克经常不见人影。虽然传言他是去娼馆了,但或许其实是去和第三皇子的部下见面了。
明明是负责内政的,却一点都在北岭待不住,伊斯亚姆曾这么说漏嘴过。这也是和外部有勾结的证据之一吧?
明明是和作为人质去了北方的赛鲁克联络的人,却有过没把重要情报传达给他的前例。就算他是故意限制了要传达给赛鲁克的情报,也不奇怪。
为北方的侵略引路,一方面是企图把皇女赶下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内部一致对外团结起来吧。
一一当然,第三皇子是个什么打算,又要另当别论了。
第三皇子应该和北方也有搭线。对格兰达克和露丝公家两边都摆出好脸色。是准备自私自利地选择助阵或舍弃哪方吧。
不管哪边赢了,皇女都会被击溃。在此之上,还很有可能做到在实际上支配北岭。
被皇帝教训后,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这个野心,但看来并非如此啊。第三皇子一点都没死心。所以才对格兰达克火上浇油。是觉得只要成功推动谋反,就能从皇女手中夺取北岭了吧。
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认同北岭人的自治权。毫无疑问格兰达克是被诱骗着,协助他的。
一一怎么能因为得不到手,因为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就想索性毁掉呢……
让莱蒙德打心底觉得和自己不是一种人,不想变得一样的对象一一不就是第三皇子吗。他就是这种人。无法理解,十分可怕,无趣,莱蒙德说得实在很对。
然后,格兰达克就被那个无法理解的可怕思想侵占了。
【只是利用罢了】
这就是回答。
是故意让格兰达克这么觉得。这是当然的。然后,这句话同时也是第三皇子的话一一他在说着,我只不过是利用这群头脑简单的野蛮人罢了。
【你被三皇子抓住了心啊。就如同和鸟连接心灵那样】
【没法和鸟连接心灵的尚书卿,竟然会说出这种比喻啊】
【啊啊,没错,我连接不了。但是,你们能连接。只有你们这群北岭之民,和帝国的龙种及贵族。你不曾觉得不可思议吗】
格兰达克眨眨眼。
只有一瞬,感觉他回到了真实的表情。如果是现在,或许能传达给格兰达克的心。又或者,还是只能传达给第三皇子呢,既然如此就让他听听吧。
【在沙漠的西边,皇祖建立旧帝国的时期,记录很明确。反过来看,基于沙漠东边没怎么留下可称为历史记录的记录,不论什么都只确立了个大概。即使如此,这基本也是没错了的。皇祖,同时也是你们的祖先。穿越了沙漠的北岭人,在那一头繁衍了国家,被称作了龙种直至今天】
【……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必要对帝国抱有反感吧。不如说,你们就是帝国的祖辈。对功成名就后归来的子孙,应该觉得自豪,没有理由去轻蔑】
【有理由啊】
格兰达克速答了。他浅笑着继续说。
【你说我没觉得奇怪过?那当然有过了。一副自己所有物的嘴脸,随意骑着我们的鸟。我也有想过为什么能做到这点。如果,那什么皇祖是北岭出身,那毫无疑问就是在苍龙王的时代。从力量的强大上考虑,他应该是皇族吧。不担负任何责任,舍弃了臣民逃走的人,有什么必要去欢迎这种人的子孙啊?也没有服从他们的义务!】
但是,格兰达克正被利用着一一被毫无疑问就是身为那人子孙的第三皇子。
【太愚蠢了……】
格兰达克没有听漏不假思索说漏嘴的话,他抓住亚尔德的头发,站了起来。
必然的,亚尔德也变成了站立般的姿势。但就算如此,不仅手脚都被绑住,脚还没有感觉的话,根本没法好好站住,只是陷入被拉着头发的状态。
这是至今为止诅咒过好几个人你们秃头吧!的报应吗。如果是这个的话很有头绪,真想反省。
【别说祖先和子孙了,觉得连邻人间也能玩好朋友游戏的你,才更愚蠢不是吗,尚书卿】
风向变了,亚尔德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臭味。
一一是火?
格兰达克让亚尔德的脸转向他那边。
桥被大火包裹了。
【这个景色真精彩啊……来吧,好好看清楚!】
为了设计和架桥的技师,都是亚尔德从[黑狼公]领带来的人,真是对不住他们了一一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件事。
造起来要花费好几天,好几个月,但毁掉只要一瞬间。
桥是木造的。使用的是北方出产的优质木材。骨架尽可能造得牢固。为了不被积雪损坏,还下了很多避雪的功夫。工人们都对这份工作抱着自豪。即使在不熟悉的土地上,也尽责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不管怎么道歉,都无法挽回了。
被烧灼的桥头,具备着堪称庄严的美感,这更加让人悲伤了。
不知为何,越是美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