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习惯了,但也有个限度。
这次,虽然一样被濒死硬是弄醒,但可不光如此。
激烈的头疼和热度,恶寒及呕吐感。像是抖到停不下来啊视野昏暗啊耳朵听不清楚啊诸如此类的身体症状的话,亚尔德是很熟悉的。已经好似认识了很久的讨厌的朋友一般了。
但,亚尔德可不习惯醒来的时候喉咙上被指着一把剑。这时慌慌张张的也无可厚非了吧。
虽然想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要是随便开口,指不定就会被咔嚓干掉。
一一这里是,哪里。
因为没办法转头,只能移动眼珠。看起来似乎是户外。能看见天空。风很冷。因为背脊和臀部都很疼,所以大概是在岩石上。
因为手被绑在身后,很难行动。恐怕脚也绑住了吧,不怎么有感觉,已经麻痹了。
因为被这样抓住了,证明已经过了一些时间了。
不知不觉就知道了会醒过来的原因。是被扔在了这块岩石上了吧。身体到处都很疼,能看出是被粗暴地对待了。虽然也算顺便想起来了,说到疼,扭伤的手指也还在疼啊。
正用剑刃对着亚尔德的人,正好背对着太阳,看不清他的脸。也怪自己正横躺着,连对方的身高也没法知道。从体格上来看,是男性吧……只能知道这些了。
只是,能知道头发的颜色很淡。毫无危机感地眺望着对方那随风飘舞的头发时,剑刃撤开了一点点,相对的落下了声音。
【你真的是无谓的高啊,尚书卿】
亚尔德眨眨眼睛。想着回话张开了嘴,但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踢了。
不是稍微踢一下那种程度。激痛扩散,让人一瞬脑袋空白。虽然觉得就这样翘辫子就能轻松了,但没能死成。
【要搬运你,真是累死了】
想问,为什么。
既然那么累,为什么有搬运的必要。为什么。从哪里。
【你稍微露出点害怕的表情也可以吧】
再次被剑刃指着。真是把大剑啊,亚尔德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剑。
在北岭常见的是更小一点的剑。为了方便在骑鸟的时候挥舞,也为了方便和弓并用,听说过北岭人都不喜欢太长的剑。
【你说点什么怎么样?】
【真是把稀奇的剑啊】
听了亚尔德的回答,对方无语了。暂时沉默后,他笑了。
【你连我们的剑都好好观察了啊。没想到尚书卿也对剑感兴趣呢】
【我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好】
【原来如此。是偶然看见的么。】
【然后呢,你为何在做这种事,格兰达克?】
【为何?这我也不太清楚呢】 是神志不清了吗。
仔细一看,格兰达克的衣服很凌乱。虽然没到滑下排水沟的亚尔德那种程度,但一副乱来过了的样子。
觉得其中一些脏污应该是血迹吧。但是,格兰达克看不出有负伤的样子。十分精神。
一一是谁的血。
格兰达克在原地踏了踏。如果是踢亚尔德时太用力,弄伤了脚……的话就好了,但似乎也不是那回事。不如说,这是为了能更用力地踢亚尔德的准备运动。
【总之,我是想让你观赏我弄断桥的瞬间。没错,是这样】
桥,被这么一说察觉了。这里是,作为北岭和北方的分界的溪谷。
就是说,格兰达克宣告说要弄断的,是亚尔德交涉后决定架起的那座桥吧。
叹息落了下来,接着又被踢了。是和刚才一样的地方吧,好痛。
非常痛。
【所以说你啊,就不能摆出副更可怜的表情吗?】
格兰达克蹲下了。是为了好好看清亚尔德的脸吧。
【我总是被说表情匮乏】
【你的脸看起来是挺疼的样子啊】
【因为很疼】
【但是,却没有一脸可怜啊,或是一脸不甘啊之类的】
【因为我搞不太清楚情况】
格兰达克哈了一声。好像是笑,又好像是并非如此的暧昧声音。
【让人搞不清楚的,是你吧。你这个人,真是让人搞不懂!】
以亚尔德的角度来说,格兰达克才更让人搞不懂,那么就是彼此彼此了。
【能不能请你说明一下。你想做什么。那么一来,我或许还会感到不甘心】
【……就是说你想要不甘心吗,尚书卿?】
格兰达克翻了翻白眼。这种诙谐的地方还是一如往常。
但一一果然有哪里不同。
嗯地呻吟了一声,格兰达克站了起来。
【从公主大人的面前把尚书卿绑来的时候啊,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