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去往苍穹的尽头 下 第五章

。光的密度是压倒性的,璀璨的星空,甚至让人觉得热闹。但是,那里没有声音,被完全的寂静渗透。

  在那之中,一个单薄的人影正在行走。是预言者。

  虽然预言者的身姿如同阳炎般摇拽着,但同时又清晰无比。

  印刻在静谧且毫无变化的空间里的唯一生命,既无限地远又近。

  因为是梦所以不合理也无妨。而且也十分适合她给人的感觉。

  亚尔德大大吐了口气。

  一一又是那个梦吗。

  梦见预言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觉得梦境在向自己传达着什么讯息,亚尔德应该不身具那种灵感才对。因为恩宠之力,会排斥其他所有不同的不可思议之力,所以绝对没错。

  即使如此,预言者的梦也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独特感觉。

  虽然很难用语言形容,但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迫切感。不赶快的话,好像被推着,又好像被拉着……不管怎么说,都给人一种无法停留在原地的感觉。

  一一是感觉很愧疚吧。

  只有自己厚脸皮地活下来。这种罪恶的意识,或许让亚尔德产生了她的幻影。

  梦境总是只有一个景象。

  预言者一味地走着。她的轮廓被银色笼罩,是因为风吹起了银砂。长长的身影,沿着风的纹路摇拽不定。手腕上,是银色的镯子。

  就只有这样。

  预言者没有说话。梦境中不会有声音,预言者的嘴唇也只是为了呼吸微微张开,没看见有发声的样子。不仅如此,视线甚至没有投向亚尔德。

  在梦中的世界,亚尔德是不存在的。说到底只是旁观者。

  预言者不断走着。是要去哪里,是往哪里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法传达。在完全的孤独和隔离之中,预言者却一脸安详。

  体验着相连的手消失的那瞬间,胸口被压溃般的感受,睁开了眼睛一一现在亚尔德还躺在床上,无法坐起身。

  明明,真正地醒过来了。

  【殿下,您怎么了】

  被杰沙鲁特搭话,梦才总算走远。

  【不……好像是昨天睡多了,很早就醒过来了】

  亚尔德坐起身。囚禁他的沙漠景色,沙拉沙拉滑落。直至刚才感觉还那么鲜明的空气,现在已不复存在。

  十分普通的室内。通往夜空的天花板,没有星光。既不昏暗,也不明亮。那么满溢的星光消失了,感觉很寂寞。

  一一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东西。说什么寂寞不寂寞的,一边这么想着,亚尔德抹了抹脸。

  窗外仍残留着夜色,但黎明将近。

  【也想尽早出发呢】

  【因为必须请传达官准备一下,不能马上就走】

  【传达官?不是说她准备留在北岭吗……】

  【不,不是指公主殿下的那位,而是二皇子的】

  说起来,有两个传达官在。亚尔德想起来了。

  【是说那位吗,原来如此 】

  【我去通知他】

  一边目送杰沙鲁特的背影,一边想着被梦境压倒了呢。

  预言者什么都没述说,连亚尔德的存在都察觉不到。她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所以才着急了,想着要尽快去做。

  一一我会,去做我能做到的事。

  不做不行。趁此身还能留存于世的时候。

  在杰沙鲁特回来的时候,亚尔德已经整装待发。

  老骑士微微挑眉,表示很惊讶。这也不怪他。就连亚尔德自己,也觉得像今天这样迅速起床急着行动的自己很稀奇。

  【两位传达官殿下都已经起身了】

  明明要留下皇女的传达官,还和她打招呼了吗一一但仔细一想,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走才奇怪吧。

  比起那个。

  一一传达官早起了?

  也有人在天亮前就起床,但传达官不是那种平时都需要在一早就投入工作的人。从亚尔德带着传达官到处行动开始,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至少知道他们并不是那种那么喜欢早起的人。

  【是从帝都有通报吗?】

  【似乎是如此。在[灰熊公]的放牧场一一啊啊,这里的牧场是指马场】

  能让贵族们都垂涎三尺的,就是[灰熊公]的马。说起[灰熊公],是个十足的怪人并讨厌社交……或者说,他似乎讨厌人类,不怎么能在宫廷看见他。

  明明身为权力者,却是个对权力斗争完全没兴趣的人。这也代表他拥有着可以贯彻忽视主义的巨大权力。

  【似乎在那个放牧场出现了魔物,希望能出兵来警备】

  【……是情况很严峻吗】

  既然都请求皇家救援了,那么魔物的数量一定非比寻常吧。对着担心的亚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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