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脸认真的表情,含蓄地告知很有道理的话。
但是,还是不能就这样简单地接受。
【真的很头疼,不能想想办法吗】
【……您在发烧啊,尚书卿】
就因为发烧才让娜奥跑来照料,说什么理所当然的话……正这么想,被一脸不愉快地奚落了。
【因为发烧导致头脑不清,您才会这么说。您明白吗,不仅限于这句话,就算您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那也不过是错觉。如今的您正处于这种状态。我也,不会把您说的话当回事】
【不啊……】
【我说了,不会把您的话当回事。病人因发烧而胡诌的妄想,当没听见,忘在脑后,这才是最亲切的行为。所以,尚书卿您可以闭上嘴,也闭上眼,好好休息了。对现在的您来说,这么做才是最贤明的】
一一真是不留情。
一直觉得,娜奥对亚尔德很严厉。让人好想哭。虽然不会真哭啦。
【还有多少时间】
娜奥不回答。要是回答了,这娜奥就是个假货。这还是明白的。
即使如此,亚尔德也觉得不得不传达。不管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无妨。总之,一定要传达给她。
【在皇女殿下不在的时候,不能变成那样……】
娜奥沉默着站起来。叫来了杰沙鲁特,好像在和他耳语着什么。绝对不能让他起来,多半就是这些话吧。
感觉完全没有传达过去,完全被当成了耳边风。亚尔德拼死发出叫声。
【娜奥殿下,求求您。会觉得头疼的,是公主殿下】
似乎和杰沙鲁特说完了,娜奥对着亚尔德弯下腰。
【您真是让人无语的大人。您以为把平时一直称其为王的人,称之为公主大人就能动摇我的心了?如果您有想这些小聪明的余力,请用在恢复身体上。要说有什么会让公主大人头疼的事,您倒下后不能工作,那才真的是让她非常非常头疼的事呢】
挺直身体后,她整理了一下披肩,睥睨亚尔德宣言。
【我知道,您因为被断言病弱,所以没打算长生。但是,当亲眼看过真正迎来大限之人后,您还能这么想吗?】
不论音程,还是音量,或是声音的温度,全都很低。
娜奥仿佛远在天边。听见了某人的声音……是谁呢,或许是传达官吧?恐怕,是担心亚尔德情况的皇女,命令她前来探望吧。
娜奥回答了没事吧这个问题。她说,情况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亚尔德还活着。这次也会苟延残喘下来吧。虽然总有一天会死,但还没事,只是过劳而已。
【就算用光了……拥有的时间,人也不会终结。他构建的某些东西会留下来……应该会留下来的】
【这很好。那么,您不就可以安心了吗】
【只要想着构建活下去,就会留下某些东西……那些经验会延续在其他活着的人心中】
亚尔德脱口而出的,是希望如此这般如同愿望的话。
【诶诶,说得没错】
娜奥的声音显得有那么点温柔,恐怕已经被她当作是错乱状态了吧。不想被这样对待,真是事与愿违。
就算想答话,从张开的嘴中也只冒出炙热的吐息,没法说出有意义的话语。
咕噜一转身调转方向,娜奥就从亚尔德的视野里消失了。
总是被断言活不长,但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这是事实。但是,反过来说,能活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也是事实。
感觉不论何时变成,你的人生终于结束了,这种发展都不奇怪。
每当发烧倒下,这次也会没事吧,已经不行了吧,这两种心情会在心中交战。不仅是身体很折腾,心情也很疲惫。在纠葛的心中能想到的只有,想要轻松这一想法。
死了还比较轻松一一这种想法,被娜奥看穿了吧。
然后,对有着皇女第一优先这种价值观的娜奥而言,没帮上皇女的忙就死简直岂有此理,她会想,快给我站起来工作,站不起来就先治好,然后再工作!
杰沙鲁特靠近过来,说道。
【伊斯亚姆大人来访了】
【让他进来】
好在杰沙鲁特沉默着接受了。
娜奥离开了房间,真是帮了大忙。等治好再做就晚了,也有这样的事一一虽然得不到娜奥的同意。
伊斯亚姆跨着大步子走近寝台。通过震动的空气就能明白。和直到刚才还在房间的娜奥和完全抹去气息的杰沙鲁特完全不同。
真像北岭人的作风,该这么评价么。
【如果连尚书卿都倒下,可头疼了】
这就是伊斯亚姆说出的第一句话。虽然想他真是只顾自己,但要说起来,每个人都是只会顾自己,包括亚尔德。
【经过娜奥大人的诊断,我似乎还不会,马上就死掉……】
【请你不要说这种,好像会招来不幸的话】
久未闻面的伊斯亚姆看起来有些瘦了。轮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