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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岭早已是帝国的一部分了。也没有反叛的苗头。削弱北岭的力量,直接地说,就是弱化帝国自身。
会产生这种传言,就证明北岭人事到如今还没有把自己当帝国人看待。
特别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战斗就选择了臣服,北岭对帝国的从属意识薄弱。虽然反抗的也少,但其实就是他们还不明白。从作为龙种的皇女直接开始统治起,早已经过去几年了。但一想到他们还是老样子,就不禁身体脱力。
一一这到底该怎么办。
凉拌,我已经累了。让我休息吧……内心不断骚动着。
【你没事吧,脸色很差啊】
【我有点想去外面吹吹风。能请你给希洛巴安上鞍吗】
【啊啊,当然行……喂,你们要留下来看家,给我安分点】
一边被雏鸟撞击着,厩舍长一边去取装备了。
亚尔德把手腕绕上雏鸟的脖子,把脸埋进羽毛里。可以感受到雏鸟们的体温。
【……不可能】
从鸟儿身上夺走羽翼,这种事没有人期望。
对着回来的厩舍长,亚尔德宣告。
【赛鲁克说了,只不过是回到不久前罢了】
【嗯?】
【他说,就算再也飞不起来,也比鸟儿被魔物杀掉要好多了】
厩舍长笑了。
【那当然!不愧是赛鲁克啊,明事理】
【虽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这么想……但我在帝都看见了力量强大的魔物。那是个支配大河,随心所欲颠覆船只,吞没人类的】
亚尔德将这份让人背脊发凉的记忆慢慢排除在意识之外。
一从厩舍长手里拿过希洛巴的缰绳,他就走了起来。
一一要是让那东西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哪还是什么争论帝国啊北岭啊的场合。
在前庭等候的杰沙鲁特,看见希洛巴和亚尔德,就迅速单膝下跪。现在仍很抗拒把杰沙鲁特的手当脚踏台来用,但这么一来就不用让希洛巴蹲下了。蹲下还好,但要背着亚尔德站起来,应该会给希洛巴的脚增加不少负担。
所以,亚尔德感激地踏着杰沙鲁特的手,爬上了希洛巴的背。
【我稍稍去兜个大圈子。不,也没有大圈子那么远,所以是小圈子……】
一边想着没这种说法吧,亚尔德这样说道。
【你就全交给希洛巴吧】
听见厩舍长的声音回头了。从鸟背上看着的老人的身姿,不知怎么的,比之前看起来小。
一一不光是长老。
大家都慢慢衰老了。不可能永远健康。
这种事理所当然的道理,突然被摆在眼前。明明心里明白,不经意又忘记了。
一一所有人,都会慢慢接近死亡。
从出生的那瞬间开始,就走向死亡。会是怎么个死法,没人能知道。只能在某种程度上选择想要怎么个活法。
虽然现在想起来了,但反正马上又会忘记。总是惦记着死亡,是没法好好活下去的。
遗忘,是人为了保持精神健全而有的一种机能。
【就这么办……希洛巴,为了让杰沙鲁特能追上,就在地面上走走吧】
让杰沙鲁特同行比较好吧。在亚尔德去北方的时候,他因为不能保护亚尔德一肚子不满。就让他尽情保护吧。
在厩舍走到大门的那段时间,没有人影。
【为了削弱北岭的力量,帝国想要夺去鸟儿们的羽翼……似乎有着这种传闻啊】
【我去查明是谁流出的】
一一换言之,杰沙鲁特不知道有这种传闻。
如果他早就知道,根本用不着亚尔德下令,他一定早就调查完毕了。要说当然也当然,看来这是只在北岭人之间流传开的。
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杰沙鲁特什么都没有回答。但给人一种想反对的感觉。
亚尔德决定接着往下说。
【也不是什么兜个大圈子的时候】
果然杰沙鲁特还是保持沉默。
总觉得有趣起来了,亚尔德试着再下一城。
【让人想就这样去往远方】
【老夫也一同前去】
被间不容发地回应了。
【也是啊……虽然凭我们两个,恐怕没法让兹尔涛苏醒,但总之先去旧城址吧】
那里是个没人的好地方,可以放松一下。
一一放松啊。
现在是能放松的时候吗。
但就算不休息,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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