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呢?】
【不对,有话要说的,是亚尔德。亚尔德是有话想和陆希露说才来的,对吗?】
【……就是如此。你们暂且退下】
刚让阿尔萨尔和骑士保持距离,陆希露就拉住亚尔德的袖子。
【这边】
按照指示亚尔德坐在了崩塌的石堆上。不知道本来是些什么,这个宅邸也经过了好几次修补和改建才成了现在这样子吧。
【什么话?】
【有几件事。那个被囚禁在塔内的男人,曾说了关于剑的话题】
【剑?】
【在你之前的阿=巴鲁斯,曾说过。寄宿了牺牲之神的剑,已经造好了】
【……嗯】
【那把剑的所在之处,你知道吗?】
陆希露低下头。感觉她脸颊的轮廓变得丰满了。和初次见到的那会相比,看起来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但是,当她抬起头,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陆希露就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人。
【亚尔德,想把世界的缝隙怎么样】
【为了使地上荒芜,会有魔物从魔界倾巢而出。我会阻止这些】
【为此,你在找剑,和用在剑上的神?】
【是的。我得到了智慧女神的神喻一一听说如果是北方之湖,作为天镜主人的精灵,会接受阿=巴鲁斯的恳求吧】
【会接受……是的,会接受】
陆希露慢慢地低喃。仿佛是想从亚尔德的眼神中,找寻什么,然后将其读取。
【那样,就能堵上世界的缝隙吗】
【亚尔德知道吗?要是堵上了世界的缝隙,奥尔姆斯特就再也不可能触碰亚尔德的心了】
【……恐怕会变成这样吧,我也有这种预感】
【陆希露的力量,也会变得很弱。不可思议之力,全都,会远离世界。比以前更远,更远一一特别之力,全部都会】
听见了脚步声。不知不觉就在没料到的近旁。
【鸟儿们会变得怎么样?】
是赛鲁克。
【我不知道鸟儿的事。陆希露只知道北方的事】
【但你们刚才不是在说这些事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赛鲁克一一】
虽然亚尔德想打断他,但传不到赛鲁克的耳中。
【鸟儿们,好不容易才取回了羽翼啊!明明如此,事到如今又要再度失去了吗】
【赛鲁克,冷静下来】
【你们是不会明白的。鸟儿们有多么地喜悦。它们是有觉得多幸福。就连我们也一一】
陆希露站了起来,突然用拳头打向赛鲁克的胸口。打得还相当用力。
一时大意的赛鲁克,小声呻吟着后退,咳嗽起来。
【光觉得自己可怜,那是不对的。陆希露也会失去妖魔。你懂吗?!】
陆希露的语气很激烈。
就如同对北岭之民而言,鸟就是最重要的朋友一样,对陆希露来说妖魔也几乎等同全世界吧。漫长的岁月里,只有妖魔们陪伴着陆希露。
就算要她为了守护人世尽一份力,陆希露又有什么理由去做呢?
握紧拳头,亚尔德也站了起来。
【陆希露……】
拯救世界这种台词太无力了。和横在眼前的现实比起来,那种模糊的概念只让人觉得陈腐。
但,世界远比视线所及还要更遥远。在手够不到的地方,到死为止都未曾闻面的大量的他人,世界就是靠着那一个个的人生,大量的生命和愿望而转的。
为了高洁的理想而活,忽视身旁之事是个问题,但沉溺于眼前的幸福,不顾其他的活法,结果还是会毁灭自身。
要如何去述说这件事,亚尔德想不到。这件事不该被强迫理解,而是要由自己去体会。
能毫不畏缩地与少女那宛如燃烧的眼眸对视,是因为亚尔德有自身的信念。
【即使如此,也请你告诉我。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锻造好的剑的所在】
(下卷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