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我不记得有被这样对待过】
【就是有啊。他们会表现得听话,就是也差别对待尚书卿的证明。是啊,说成区别对待比较容易理解吧?因为你是外来人,所以只想让你看见优点嘛】
【啊啊,原来是这样……】
不管怎样都有间隔,就是这么个意思。这种事,亚尔德感觉也能理解。
既明白,记得也曾有意识地利用过这点。亚尔德因为是这个外貌,外来人的身份一目了然。最初赴任时对因此产生的距离感到舒心。甚至把这用来对抗他们的大嗓门。
因为种族不同,很引人注目。这是让对方闭嘴的一个手段。
身为帝国贵族的埃吉尔,从外貌上看和北岭人几乎没差。而且身处北岭的时间也长。他和亚尔德的情况应该大不相同才对,即使如此还是被归为外来人吗。
埃吉尔以一脸亲和的笑容,毫无顾忌地说,
【就是这种区别,我们这些公主骑士团的人,在来北岭之前,是不断在帝国各地巡回的,这件事您知道吧?】
【是的,我听说过】
【我已经习惯被当作外来人了,要我再多说一句,我还很有自信能从外来人升级到变得能打开对方的心房哦】
这是理所当然的嘛,亚尔德想。埃吉尔可是抓住那个宓夏的心的男人啊。追尤不及的话就奋起直追,能让他成功,就代表他的手法高明吧。
连那个埃吉尔都觉得要融入北岭的地盘,很难。
【要受其敬仰倒不是很难呢……】
【是的,但是要能被当成同伴却是难如登天。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他们那个圈。因为能和鸟心灵相通,所以被他们抱以好意,即使如此外来人还是外来人。不能让外来人碰鸟,甚至还有这么说的人呢】
【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看见亚尔德皱起眉头,埃吉尔就笑着耸耸肩。
【那些人不用管也会走的,本来他们就不属于任何村子,是作为独行侠生活的。只有在入夏祭的时候会露一下脸。越冬的准备也一个人做。虽然生活在北岭,却没被北岭社会接纳。所以也完全无视着帝国这个头衔。如果他们成为问题就准备取缔掉,但现在看来只会有反效果啊】
【说得是啊,还是不要随便刺激他们为好】
北岭人过惯了自把自为的日子,其中多少习惯了集体生活的那个阶层,比较容易适应帝国的支配……话虽如此,但本质上他们都不喜欢集体行动。如果展示了击溃不配合者的姿态,他们当即就会抛弃帝国的吧。
亚尔德从石壁的缝隙间,眺望外面。
这里是城内的四楼,视野很好。这么说来,亚尔德想起来了。
一一皇女被弓箭阻击的那次,就是在这里啊。
作为支配者的皇女,并非不被敬仰。当时就是,如今依然。
但这说到底不过是认为皇女[从外部而来,本质上和自己不同]。
不单单是不同,皇女非常优秀。她有骑士团的统帅力和战斗力,还完成了取回鸟儿飞翔之力的伟业。传达官的存在,也增加了皇女的神秘性吧。
皇女前脚上任,皇妹后脚就到访北岭,甚至外出视察和民众接触,这些都带来了绝大的效果吧。皇妹亲自展现了何谓龙种应该成为人民的梦想这句她曾说过的话。
在那份美貌,那个笼络人心的手腕之前,北岭人根本不堪一击。实际上像赛鲁克之流,都快爬伏在皇妹脚边了。
赛鲁克总是从正面去看待事物啊,亚尔德呆呆地想。他不否定与自身不同,或是从外面传入的事物。这就是他的性格。所以他是亲帝国派,何事都以公主大人为先。
一一让赛鲁克成为皇女的夫婿候补怎样,也有说过这事啊。
和雷兰多公子比,皇女更讨厌哪边啊一一这么想的亚尔德,真是不管什么都要以负面的眼光去看的男人。
【公子,没能和北岭人变亲近吗】
【是的,大部分北岭人都对我们抱有好感,就算没完全打开心房。但如果那是北方人,那就算一样是外来人,待遇也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多少有些接触吧?】
【因为有公主大人的命令,到处去城内学习,也有去视察……在能骑马的范围内。啊,但禁止他进入厩舍,因为厩舍长不允许】
一一出门游荡还不会受到袭击,已经算不错的了。
可以的话,多少想构建一点友好关系,但他不是普通的外来人,被认为是杀鸟一族的公子,要得到北岭人的好意,看来是不可能了。
【那么,你说的那个向公子送秋波的女官一一】
【那当然是帝国贵族的女孩啊。是公主大人的其中一个侍女。公子长得俊俏,虽然这么说对本人不太好,但正因为他对公主大人的单相思是没有回报的,才更能直击少女心啊】
亚尔德试着想象了一下。
在女官看来,皇女是自己侍奉的主人。就连亚尔德,即使隐居了还被命令作为副官工作,所以立场是一样的。
被对主人的单恋,囚禁的男人……这到底哪里好了,完全想不通。
一一因为我没有半点可以被直击的少女心嘛。
要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麻烦。不想被卷进去。同为男人,你没希望的快放弃吧,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