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留在帝都的空闲。
【有机会想带您去北岭瞧瞧啊】
【诶诶,等情势平稳下来了就来玩吧。也被丈夫这么说过】
【我会努力让这一天早点到来】
【这话真棒。比起只是不负责任地祈祷那天的到来,要棒多了啊】
宓夏这么说着又笑了。她是真心那么期望的吧,远比表现出的语言或态度更甚。
一一期望情势平稳下来的那天到来。
在看见魔物这一流言消失之前,都不能算是平稳吧。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处理魔界之盖。
3
在去北方之前,有件必须搞定的事。
也问了皇女的意见,既然如此我帮你说情吧,被她这么一推波助澜,陷入了两人一起被皇帝瞪视的局面。亚尔德的心情只能以一句想隐居概括,甚至想就这么从这个世界隐居,就算自己不做,皇帝也会帮自己杀了自己的。
【……有何事?】
……好痛苦。
连要喘口气都那么辛苦。要是吐在这里怎么办,亚尔德一边担心着总算挤出了声音。
【在下有想得到许可之事】
皇帝没回应。
亚尔德不禁怀疑他连内容都不听就打算拒绝了吗。
不,这比被拒绝还糟,他啥都不说的话,你又要我说啥呢。
要是身份之差大到不能抬头的程度就好了,但遗憾,亚尔德被允许向皇帝直言,在世间被称是皇帝的宠臣。有直视皇帝的视线,申述自己意见的权力。
不如说,你要不这么做,反而会落得个被指责无礼的下场。
结果现在就快被视线杀死了。真让人怀疑宠臣这个词语的定义。那种东西只存在于蜡烛店那堪称艺术的热情中,只不过是点把火就会崩溃流产的幻觉罢了。
被带入的房间,恐怕就是之前和皇帝私下对话的那个房间吧……虽然想着,但无法确定。你怎么看待皇女的,你真是个傲慢的男人啊等等,就是那个在论功行赏前,被说了很多抱怨的房间。
就算不是那个房间,格局也可以说是一样的。房间深处高出一阶。皇帝就坐在那里。那个时候有传达官背对墙壁排练着,但今天没有。
甚至没有作为警卫的骑士。虽然这边也被拒绝带杰沙鲁特和陆伊入内。但就是被想作是那么秘密的话题吧,然后,觉得也被信任着。
一一朕什么都不相信。
应该听他这么说过。要让皇帝来解释这个待遇,他也不会说是信赖吧。只是小看你,或许还会被他这么嘲笑。
或者,就算在皇女面前,他也会说是因为对皇女的爱吗?
皇女转念一想,闭上张开的嘴。
贤明的决定。就算是皇女,说不定也会触怒他。现在就是这么紧张的气氛。
在又长、又重、又辛苦的沉默后,皇帝终于开口了。
【说来听听】
被施以这么沉重的压力,会让人觉得准备好的话都显得非常空洞。总觉得不管说什么,皇帝好像都听不进去。
但是,不我没话想说,也不能就这么说着撤退。都事到如今了。
【是关于,旧阿尔汗王家之人】
总之只要起个头,之后就可以靠着一股气势源源不断地说下去。
只要没被皇帝打断,那接下去都是亚尔德的时间。
【阿尔汗作为被水眷顾的水源都市,在商路队伍里也很有名。其水源,成为地下水脉滋润着沙漠的边缘地带,也推测其一部分还流入了大河之中。但是,其水源本来是被污染的毒水一一在被越过沙漠的军队投毒之前,阿尔汗的水就是毒水。使毒水变纯净,得以养育生命,是因为有清净神的恩宠之力。也就是说,是因为阿尔汗的王家之人使用了净化的恩宠之力】
皇帝闭上眼睛,看起来好像在思考。看不出他有想插嘴的意愿,亚尔德继续说。
【要是其血缘断绝,那就会失去净化的恩宠之力。这么一来,毒水就会扩散到帝国全境。污秽会不断沉淀。现在是以皇妹殿下之力,让魔物来担任净化的工作。但魔物就是魔物,不能就这么交给它。于是在此,恳求陛下宽赦继承旧阿尔汗王家血缘之人。商队都市群的王族全都视作反贼,能否请做个例外,还请将旧阿尔汗王家之人剔除反贼的范畴】
慢慢地,皇帝睁开眼睛。
再次,视线相交了。虽然没有先前那般大的压力,但果然还是很恐怖。
【就这个吗?】
【……是。如果不能宽恕一族的所有人,那至少就一个人……能否请陛下考虑一下】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
是察觉到了亚尔德的疑惑吧,皇帝以其难以想象的亲切,又问了一遍。这反而让人害怕。不管他做什么都让人害怕。
【是的,就这个】
【我的女儿,也会说要原谅那个人吗。那个沙漠的地痞】
皇女眉毛上扬。
【这是当然。就算是地痞,但要说无法信赖的话,那个魔物才算吧。我不会想把水源的安全交付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