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因为那个颜色或许会暴露他的出身。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不仅遭受了帝国的追捕,还被已经灭亡的祖国的同乡憎恨。
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他一直被迫意识到这件事。
这是诅咒,亚尔德这么觉得。
【明明你一起去了辛历鲁,我却没有回报你什么,一直拖到今天】
【您能平安无事地归来,是比什么都好的报酬】
【因为我已经和你们约好了】
如果自己没能回来的话,会变成怎么样呢,亚尔德稍稍想象了一下。因为总是倒下,所以没什么奋力工作的感觉,但要是没有亚尔德的过去视,毫无疑问会变成危险的展开。正因为有皇妹的介入,才以只有第七皇子的舰队全灭告终。否则不管召唤了三只角的魔物的咒师目的为何,或许等不及魔界之盖打开,帝国就已经先瓦解了。
杰沙鲁特会一直等着他吗,然后珐如邦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没有水源的问题,你会相信我一直等下去的吧?】
【……这是当然】
说了那么多话,珐如邦却没抬起脸。
这可是重症啊,亚尔德想。
虽然是无可奈何的,但长时间让珐如邦滞留在博沙是个错误。要快点让他离开比较好。
【然后,水源的净化没有问题吧?】
【是的】
虽听说有那个魔物在处理,但毫不客气地说还是很不安。
【能信任它吗】
【似乎对魔物而言,这也不是毫无利益的事。蕴含于水中的污秽,对魔物而言就等同于魔力,比起说它在净化,不如说它在吸取魔力吧】
【你和魔物对话了吗?】
惊愕似乎从声音里漏出,珐如邦总算抬起脸,看向亚尔德。
【是的】
或许也不是那么值得吃惊的事,亚尔德重新想了下。生下魔物的就是珐如邦的母亲。某种意义上来说,魔物不就是和珐如邦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吗?
一一不不,果然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能普通地和它对话吗】
【……虽然我不能保证那是不是普通的方法,但能对话】
【我也能和它对话吗?】
【虽然我想不到不能对话的理由……但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对身体负担很大】
是个让人只能死心的理由,亚尔德察觉自己有点失落,看来自己挺想和魔物对话啊。
果然这样下去会因好奇心而死啊,一边想着亚尔德一边问了。
【关于净化水源以外,还有没有说些什么】
【说了什么,是指……】
【不论什么。魔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之类的……说到底为什么它想要跑到地上来,像这样子的话题没出现过吗】
【除了想回答的时候以外,它是不会回应的】
珐如邦的回话有些困惑,欸,我又被当成怪人了,亚尔德这么猜想,但还是没有停止提问。
【问没问它想在地上做什么呢?】
珐如邦摆出一张难以言喻的脸,噗地,爆笑了。然后假装咳嗽着,失礼了,把脸转向一边。
看来,被他笑话了。
【……没有出现这种话题,吗】
【是的,抱歉辜负了您的期待,今后我会留心的】
【今后啊…恐怕暂时没有这个机会了吧。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帝都】
珐如邦瞪大眼睛,一会笑一会吃惊,表情真忙碌。
【去,帝都吗】
【这是个好机会,这次就直接从陛下那里得到赦免吧】
【赦免…】
得到赦免的必要,珐如邦或许是没有的。他没有犯下任何罪过。但是出身一旦暴露就会有性命危机也是事实。
来自同乡的憎恨是无法轻易拭去的。但是来自帝国的处罚,好好周旋的话,就能使其撤回的吧。皇帝或许会讨厌水源的净化一事,但这可和越过沙漠时投下的毒不同一一如果放任不管,接下来受害的可不光是沙漠,帝国的领土也会被污染。要就这一点,展开具有说服力的辩论不可。
这就是亚尔德的工作吧。
去见珐如邦,成为他的支柱。有必要的话带他一起去帝都一一这一切都是皇女的指示。然后根据亚尔德的观察,有必要将珐如邦带离这片土地。
【暂时,你就是我的侍从】
【别说暂时,我就是殿下的侍从】
亚尔德苦笑着回答。
【我会使唤你的】
【请尽管使唤】
【……那么,等吃完晚餐后,就请你带我去你的母亲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