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是铠甲太重了吧。亚尔德对他们产生了奇妙的亲近感,连我都能用手指戳到你们哦,不禁想这么说。
但是,陆伊别说有亲近感了,甚至浮现出看着虫子般的眼神。
【如果不惜靠武力也要阻拦我们,就冲我一个人来吧】
别啊别啊,正想要插话的亚尔德的身体,突然被甩向一旁。
【快拔剑!】
视野快速流转,陆伊的声音远去了。
老骑士简短地道歉。
【抱歉了】
当滚在地上的时候,才终于发现自己被杰沙鲁特抱着。发生了什么,这么想着慌张地用手撑着地板,抬起一边身体。
能听见悲鸣。看见了摆出压低架势的杰沙鲁特的身影。过去一点,有陆伊在。然后,再过去一点一一
一一魔物。
有个异形之物出现在那里。巨大到会把走廊堵住。腰的位置很低,和人类没啥不同,但上半身很长。有三对手臂,正长在那个长长的身体上。脸上有一只眼睛,没有鼻子,嘴巴大到宛如个两只耳朵间的裂缝,从那里漏出好像坏掉的鸡蛋般的气息。
杰沙鲁特的背影从眼前消失了,看起来比起说跳跃,更像是飞跃。
响起金属被扯断的激烈声音。宛如会引起耳鸣一般,那个尖锐的声音钻入亚尔德的耳朵,细语道。
一一你在这里啊。
魔物的手臂宛如鞭子般伸长,一只,两只,起伏伸长着,敲打地面。
不,本来瞄准陆伊的攻击,被他轻盈地躲开,并将魔物扭转身子从一侧袭来的第三击,用剑挡下了。
【老夫来阻挡腿部!】
【……手臂可有六条呢,好不公平啊】
回嘴的同时,陆伊灵活地转动其剑,自己也扭曲身体。躲避开从头上袭来的另一条手臂,再下一次也一样。
亚尔德好不容易才能从陆伊的动作,察觉到魔物手臂的所至之处。太快了脑子跟不上处理。一边轻易地闪过那些攻击,陆伊的剑发出轰鸣。
银光,描绘出弧度。
以撕裂白绢般的气势,陆伊挥动剑。
第六次袭来的魔物的手臂,和其轨道重合了。被切断了的魔物手臂,擦过亚尔德的脸,飞向了后方一一还好没被打中,这么想到。还是退出会被那些流弹打中的距离比较好不是吗,终于想到了这一步。
在此之间,杰沙鲁特就如同他宣言的那样,用曲剑将魔物的脚步缝在了地板上一一虽然这个建筑物的地板是石制的,想来他应该是贯穿了魔物的脚,并用剑尖刺穿了石地板吧。
变得不得动弹的魔物,咕噜咕噜地扭动身体。将长长的身体转向后方,再转到前方,继续转动。气势足到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想把自己的身体扭断。
在这时,听见了声音。
【真是小儿科】
声音的主人,好像在比魔物更远的地方。从亚尔德这边看不见其身姿。
声音继续说。
【奉吾主之命,把你烧成灰烬】
一个呼吸间的沉默。
无声无息地,魔物的轮廓被光渗透。然后啵地一声,烧了起来。透过黄色的火光能看见,声音的主人是个头上卷着红布的南方人一一是咒师。
一一是三皇子的手下吗?
但是,没见过他。
咒师将两手在伸直的手臂前相握,摇了摇头,这么一来,代表咒师身份的红布立刻解开,在其手臂间鼓成小山状。黄色的火焰,就宛如被红布吸走了般消失了。
只有杰沙鲁特的曲剑留在原地。刀身的四分之一左右都埋入了石地板中。虽然也预料到了,但亲眼看见刀真的贯穿了石板,不禁觉得十分厉害。
一边拔起那柄剑,老骑士低吟般问了。
【是咒师吗?】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
杰沙鲁特咕噜回转拔起的剑,虽然奏响了切风声,但剑并未回鞘一一是还没把对方当作同伴的态度。
南方人先看向陆伊,接着是亚尔德,以此搪塞杰沙鲁特无言的挑衅,行了一礼。
【请原谅我如此突然的无礼,奉主人之命,我正在到处回收可疑者散布的咒符。我还要去找其他的,就此别过一一】
一边把剑送回剑鞘,陆伊一边回答。
【不,比起说是无礼,不如说得救了。我想道谢,你侍奉的主人是?】
【是六皇子】
那么,南方人再次行了一礼,离开了现场。不知何时,那块红布又缠回了头上。没看见他缠回去,只能想作是布自动缠回去的。
在咒师走了后,陆伊俯视亚尔德问道 。
【您站得起来吗,老师?】
【能站起来就太好了,我正在这么想呢】
太过无常的经历,让亚尔德腿软了。觉得等一下就能站起来了,但又觉得有点悬。
【老夫来搬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