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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始,亚尔德无法预测。
“河川能够自由往来,那么街道的封锁的意义就不大了。”
出声的,是那位北方的公子雷兰德。亚尔德心想,木材的贩卖似乎要使用河川,他重视水运的想法也是很自然的吧。
自己该不该附和一下他呢?就在亚尔德犹豫的时候,雷兰德又继续自顾自说道。
“明明只要使用阿=巴鲁斯的力量,那些军船就能一举扫清。”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座塔的塔顶。就算在有无数尖塔的皇宫之中,这里也是第二高。在清晰地看到大河之上并列的船团后,他发出这样的感想,也是很自然吧。
但是,对亚尔德来说,他的心情就不是那么好。
北方的现人神,陆=希露·卢=乌路·阿=巴鲁斯是雷兰德公子的妹妹。亚尔德在北方遇见的这名少女,因为自己的异能而被疏远,被自己的家人抛弃、隔离,连名字都不允许提及。
对雷兰德这个只顾自己而利用被他抛弃的妹妹的提案,亚尔德不可能抱有好感。
“怎么做呢?不过我听闻,阿=巴鲁斯的力量,不是只能在北方才能强力显现的么?”
“大河还是大河,因为所有的河川都是一体的。也有的河流是从北方流到这里。让河流发水,以怒涛之势沿着河流席卷而下的话——”
“这种程度,掀不起什么波浪的吧。”
眼前的大河,连对岸也朦朦胧胧看不清。亚尔德心想,不用明指出来,他就自己会明白的吧。谁知雷兰德却没有理解。
“若是使用水妖,也可以以汹涌的波涛将军船翻侧。”
“虽然距离远看起来很小,但那些都是相当大的船只哦。要是出现了可以让那种船也沉没的波浪,连帝都都会被淹的。这一边也会损伤惨重。”
“你不知道水妖的力量。那种的船一点都不费事。而且,它能够甄选目标。不是它的目标的话,连一点飞沫都不会沾到。”
“原来如此。那么在北方被命令的水妖,不说它要先顺着河流来到这里,它又怎么选定船只呢?在大河的什么地方浮着怎么样的船,你的公主妹妹知道么?而且,我觉得从北方到这里,命令到底是无法传过来的……”
的确,在北方,阿=巴鲁斯大概是无敌的。但是,亚尔德不认为她的支配力还能到达与北方隔如此之远的南方的帝都。若是她做得到,北方早就能征服了这一带,划下享受荣华时代的一幕了。但是,现实却没有这样的传说。
雷兰德不服似的歪着嘴,但没有继续反驳。
说到不服,大概他本身就不希望和亚尔德一起留在此处。
雷兰德他似乎对自己的武艺挺有自信,他应该是想让皇女看到自己威风的一面。贵族的世界就是如此。即使在北方诸侯之中,不参加战斗的男人就会被人看不起,这并不奇怪。从他作为客人的立场来看,大概对主人的危机袖手旁观亦属于违反礼仪。
但是,以客待他只不过是表面而已。他本来的职责乃是充当人质。
若是公子有什么万一,那么塞鲁克的人头就危险了。若是塞鲁克在北方被杀害,马上就会爆发战事。两边不仅有着多年的积怨,而且在去年的袭击中双方刚刚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双方都有不能饶恕对方的理由,复仇之炎一点即着,而且可能会变成拼尽全力的歼灭战。
自己绝对要避免这一切发生。
因此,亚尔德就让雷兰德以保护病弱的自己这一名义,让他留在城中。这样也就顾及了他的体面。
公子应该也明白这层道理的吧,但若是这个隐居的家伙不在的话——他似乎还打着这种主意。
——哎,年轻就是这样的啊。
对毫不年轻的亚尔德而言,他可是想着怎么可以不用出门。他就是这样懒惰。不过亚尔德也在想,大家都不希望见到对方的脸,反正要待在一起,那么就应该要过得心情舒畅一点……
因为想心情舒畅一点,所以就把他带到这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若不是这样,谁会想来这么高的地方啊。话说回来,既然上来了就必须要下去……一想到要下去,亚尔德的双腿似乎就要脱力了。
为了将注意力从艰难的回头路上移开,亚尔德决定将话题移回战事之上。
“公子,你有船上战斗的经验么?”
“说有的话,有。”
——说没有的话,没有。
亚尔德自己在脑海中转换了他的说法之后,继续说道。
“我听闻敌人是身经百战的海贼。公子若是率领着军队,打算如何应战呢?”
雷兰德微微眯起双眼,没有出声。
或许他在想象水妖什么的袭击军船的光景。
过了一会,雷兰德叹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什么率军的立场吧。刚才说话多有得罪,请您不要挂在心上。”
亚尔德哑然了。
刚刚他不是说完那些英勇的台词么?不说内容了,连语气都忽然变得非常客气,令人难受。他是怎么了?亚尔德还没多想,“大人,”背后传来了说话声。是杰沙鲁特。
“传令官阁下到了。”
皇女的传令官就在旁边等候,她应该会直接叫亚尔德才对。那么,肯定是其他龙种的传令官到了。是谁的传令官呢?亚尔德一边思考一边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