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海贼王他们的那些兵船被“水”精确的袭击,覆灭。伴随着轰鸣崩落的水之壁,好像持有无数的手一样,那些水之手将船只高高举起,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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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的声音太激烈了,其他的声音都完全听不到。看到此情此景,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不发出悲鸣,但所有的叫声,不,不止叫声,所有的声音,都被水的轰鸣声抹去。兵船连粉碎的声音都没能发出来。一切都被水的响声所吞噬。水将船撞得支离破碎,对着那些浮上来的碎片,又再继续猛撞,犹如在咀嚼一般。
水之壁逐渐变矮,不久,就看到了那一边沙洲的城堡。那里依然是干涸的颜色。在低矮的塔上,鸟儿们在盘旋,几条烟柱在缭绕。
亚尔德望向旁边的皇女。她的侧脸露出决然的神色,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切都早就胸有成竹。
亚尔德心想,真是柔软啊。皇女的心,依然年轻。所以,才具有柔韧性。亚尔德已经是无法接受这种事了。他的精神已经变得僵硬,都忍不住想去否定自己眼前见到的景象。
太过于脱离现实,只能认为这是在梦境。
他似乎听到水的声音在笑,不愧是超现实的情景啊。他想这么认为的,但怎么样呢?闪着银白色泡沫的浪头处,能看到像人影一样的东西——考虑到距离的话,就太过于巨大了。异样分明的轮廓,在呵呵大笑,从一个浪头走到另一个浪头。昂着的头上,可以看到弯曲的角。
将之前的种种经过考虑进来,那个就是被称作“三只角的魔王”的魔物吧。虽然可以这样理解,但实在是太压倒性了。可以威慑真帝国根基的军势,转眼之间就化为了齑粉——仅仅因为一匹魔物。
虽然一下子难以接受,但同时,亚尔德切身感受到了那迫来的危机之可怕。若是放任魔界之盖打开,眼前的光景很可能就会成为日常……
就算是那样的大水,也没让大河的宽度发生一点变化。没有半点的溢出,就只是不断翻动,形成了巨大的水之壁,不久后变成了巨型的波浪,接着又慢慢地安静下来,回复以往的大河。
不知什么时候,魔物的身姿也消失了。
“……结束了啊。”
皇女一低声说完,就马上放开亚尔德的手站了起来。清劲的风吹散了皇女的秀发。从云层间透过来的阳光,让她那小小的身躯的轮廓燃起了金黄之色。
——果然是梦么?
皇女用手拨开碍事的头发,抬起头望向远处。
“我要回去城堡了。你就尽情地过来戳伤手指吧。我会让塔卢琴来接你的。”
接着,皇女的身姿就渐渐稀薄、消失,最后只剩下憔悴的传令官。几乎就要软瘫倒地的她,间不容发地被杰沙鲁特扶住了。
一放松,自己失去了一小会意识……亚尔德觉得。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塔卢琴正在和杰沙鲁特争论。似乎杰沙鲁特想争取同乘鸟儿,但塔卢琴对杰沙鲁特并不放松,想无视他做自己要做的事。换言之,就是只将亚尔德送往沙洲的城堡。
攻击的军队消失后,起火处还在冒烟,守备兵们正忙于灭火。另外一边,也有人把竹竿伸进河里,想救搜救敌军的生还者。考虑到破坏的规模,漂流物并不多,几乎也见不到人的踪影——先不论是生是死。
“走得动么?”
“我试试。”
“……让小人来背大人吧?”
亚尔德低头看着塔卢琴。和之前相比,他的个头变高了。长大的不仅仅是皇女呢——话说回来,皇女在身高方面似乎就没怎么变化。
“这不容易吧?”
“不能说是舒适,但还是能将大人送过去的。”
“……借个脖子用一下就可以了。北岭王在哪里呢?”
亚尔德将身体依靠在塔卢琴身上,举步往城堡的内部走去。他本想记住道路,但马上就放弃了。反正都没用的。
当被带到通往下方的梯级之前,亚尔德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北岭王一直在这里?”
“是的。
她不但没避上塔顶,反而待在地下?
亚尔德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就和被人殴打没有区别,换言之就是血液都涌上了脑袋,又或者血液供不上去,总之就是失去了平衡,身体歪到一边。若不是一开始就靠着塔卢琴,亚尔德就肯定跌倒在地。运气一个不好还会顺着梯级滚下去。
就算手指会受伤,还是要揍她一顿啊。但是,皇女不会老老实实让自己揍她的。说起来,她本人也说过不会乖乖地被打。没用的。
亚尔德一边想一边往下走,不一会,梯级就到了尽头。
这个地下室建得相当宽广,但是天井很矮,矮得让亚尔德以为自己必须要弯着腰。但实际上,他伸直腰身也没问题,但是压迫感非常厉害。柱子的数目也很多,并且上面都贴有一块块的瓷片。若是室内够明亮,恐怕上面会浮现出美丽的图案吧?亚尔德不禁开始想象。
不说亚尔德,塔卢琴也没有提着灯火。但即使如此这里依然不是漆黑一片,乃是因为林立的柱子深处,有光线透了过来。
“小的把大人带过来了!”
塔卢琴一大声叫完,里面马上就出来皇女应答的声音。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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