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你很可能就会亲自去的呢。”
——那里就不危险么?
好像读通了亚尔德的内心一样,皇妹莞尔一笑。
“沙洲中的城堡处的战斗,对手是人啊,还算好摸测。而且,也能保证援护不会断绝。魔物当对手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就完全没头绪,而且必须要悄悄处理,危险的境界就不同呀。”
——自己要史莉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么?
自己考虑的这个虽是善策,但果然还是个错误决定么——若不是她与皇妹有心灵联系,刚才自己大概就不会说出史莉娅的名字了。皇妹也不会同意的。
呼~亚尔德感觉到有气息吹在自己的面额上。原来是皇妹在凝视着亚尔德。她的距离近得让他吃惊。只听得她细语道。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尚书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你的过错,我也不会让她出什么事。所以我希望,你这一次不要愚弄我们哦。”
皇妹脸上的笑容更深,更锐利了。
6
理所当然的,亚尔德陷入人事不知的状态……似乎。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睡在原来的房间。在醒来的时候,会伴有非常强烈的头痛。原来如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醒过来的么?
——准备很完美了。
休息了一下后,他就马上想起了那个咒术师的话。那一片赤红,又在视界的一角掠过。
“那天之后几天了?”
“还没有三天……失礼了,老朽这样回答大人的询问,已经三次了。”
“是么……”
杰沙鲁特这样说,观察亚尔德的反应,说不定是在确认亚尔德今回是不是真的清醒过来。亚尔德也希望自己是清醒时那种能够正常思考的状态,但他自己却无法保证。总之,他现在很头痛。
“请喝药汤。”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他递过来的碗里面的液体,相对以前他给自己的来说,却没有那么刺鼻。在老骑士的帮助下,亚尔德坐了起来。
因为嘴里已经被完全发黏了么?亚尔德完全就不知道这药汤的味道。艰难地咽下去之后,他就在自己视野的一角见到了传令官。与往常一样静静的、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皇女没事啊。
亚尔德放心地叹了口气,向杰沙鲁特问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老朽听闻已经在辛历鲁找到了魔物的名字,现在已出发去阿尔汗了。”
“这样啊……”
亚尔德躺着听了杰沙鲁特的详细说明。皇妹完全没闲着啊。若是自己没有失去意识,就可以逐次听她的报告了,但自己却睡了快三日之久。不过知道了魔物的名字已经找到,也算是个上等的好消息。
但是,并不是知道名字事情就能得到解决。
在阿尔汗地下等着的,可能并不止那三只角的魔王。说起来,亚尔德和预言者在那次去地下的时候,也是遇到了魔物。
——那一次的袭击,说不定是害怕计划暴露的咒术师安排的。
见到连皇妹与第二皇子都在那里出现,若是那问题的咒术师是潜伏在阿尔汗,想必一定会非常焦急。预言者提示过珐如邦去追踪母亲的行踪……这句话的真实性也增强了。她说现在不去就没有意义,是指元王妃当时就在那里地方。发生了那种骚乱后,那个咒术师恐怕会隐藏得更加隐蔽与慎重,肯定再会无期了。
元王妃会留下的那封奇怪的信,就是因为要产下魔物——她本人是被告知是要产下奇迹之子,但实际上,那并非奇迹之子而是咒术师的咒术——大概她是要提示别人自己要躲入地下。这肯定是受到了要自己离开人的世界之类的暗示的原因。
虽然提起咒术师,自己就只想到侍奉的是第三皇子,但事前也应该要去考虑其他的可能性。亚尔德边咒骂着自己贫乏的想象力,边向杰沙鲁特问道。
“现在阿尔汗的地下是怎么样的状态?”
“老朽听闻,因为那个时候的战斗,一部分的石壁崩塌了。退回地上之后,连出入也成了困难。为了寻找大人,当时似乎是派遣了搜索队,做了些修补的工事,但也是很快就崩塌,现在还是处于危险的状态之中。”
“……这也是咒术师的伎俩么?”
“老朽认为非常有可能。”
亚尔德又想起了那咒术师那恶毒的恨意。他把手放在额头上。因为想起了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头痛又变得非常厉害。
亚尔德心想,“侵略者”这一个词,好久没听到了。他并没打算忘记自己这一个立场,但他心知自己对此并没什么实感。
对帝国的统治抱有怨言的人,并没有多少。皇帝在横渡沙漠结束之后,行事就尽量温和了。皇帝是一路赶尽杀绝过来的这一事实,让沙漠这一边的人——特别是那些知晓这些情报的统治阶层非常恐惧,所以需要皇帝使用实力的场面并不多。对当初占了大部分领土的旧南方王国的藩王们进行了安抚也是很大的原因。只有施政方针要遵从帝国,由监察官监察,不修正的场合则剥夺藩王之位……现在以这种形式,正慢慢地除去他们。
帝国也没有怎么招到人民的怨恨,甚至有“在帝国的治下比那些不正当的藩王们的治下生活更安稳”这种评价。所以,帝国作为一个侵略王朝,发展奇迹地非常顺利。
但话虽如此,并不是没有不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