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将我收拾掉啊。”
“怎么会。公子是北岭王交待留在这里的重要的客人。让公子你平安回去,乃是我的职责。保护公子的理由有数百个之多,但却没有一个失去你的理由。话说回来,要处置你,从这里将你推下去就能完成的事,哪有必要还故意让你自己下去呢?我只是担心有人怀着让战事更加纷乱复杂的目的而去危害公子而已,别无他意。”
虫豸是让人不快,但也不能因此就把它捏死。
不知他怎么理解亚尔德的这番话,只见他指着沙洲的方向大叫道。
“尚书卿真的别无他意么?公主你去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啊!”
——这样么?
雷兰德想一直看着事态的发展。就算不知道结果如何,至少,他都想一直在旁观看。一直看着皇女战斗的场所。
亚尔德将视线移上高空。一是为了自己对雷兰德的情绪冷静下来,同时也为了给雷兰德一点观看战场的时间,即使是很短。
“就算我是这样想。公子,你的话应该是会知道的。战斗并不是只会在最前线发生。对在后方能做的事只有祈祷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战斗。前几年你的一族在北岭袭击的时候,请问你在干什么呢?”
“……我是反对出战的。”
他的这个回答,似乎在亚尔德的预想之中,也似乎在他的预想之外。
在那次战死人数极多的战事之后,亚尔德却发现了有的年轻人却完全没有受伤。他当时就感到很奇怪。他当时想,没必要的话,就不用去深究了。但是,在他当时所考虑的几个可能性之中,其中就有雷兰德并不属于主战派。
“既然你不想战斗,那么就去做人质吧”,于是他就这样来到了北岭。事情的原委会是这样也并不奇怪。与因为那次战败而地位上升的不同,那位陆斯公可不会有丝毫一点让位的念头。
“被囚禁起来么?”
“是的。我,还有我的那些好朋友……被留下来了。”
和塞鲁克一起玩双六的那些年轻人们,说不定里面就有他的好朋友。
“原来如此。公子果然还是明白的。身在敌人无法触及的安全之地的那种安心感,与不能为自己人出力的那种焦躁与罪恶感,是表里一体的。我们现在就要和它们作斗争,去寻找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对现在的公子来说,你就是要平安地活下去,仅此而已。”
公子咬紧嘴唇,不发一言地扭过头,和骑士们一起走下楼梯。
等待了一小会儿之后,亚尔德对杰沙鲁特说道。
“其他的骑士也退下。”
老骑士只用目光扫向他的部下。确认他们都退下之后,亚尔德便转过来对传令官道。
“好了,请问阁下还知不知道些什么呢?北岭王亲自去那里的理由。”
“说了,殿下说不能抛弃他们。”
“绝对不会抛弃他们这个态度是要表示出来,但值得一位龙种去赌上性命么?是有些什么吧,在那里。”
传令官的目光露出了动摇。
亚尔德继续紧逼。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变得更强烈。
“若是我知道,就能有效地帮到北岭王。那个地方的样子,应该早已经传到你的眼,你的耳之中。有没有这样的错觉,譬如卷入浓烟中喉咙作痛。就算是幻觉也好,手有没有触摸到煤的感觉?”
传令官慢慢地吐了口气。
“现在在下并没有和公主殿下联系在一起。”
“现在?”
“殿下说过了。如果尚书卿您这么担心的话。”
“如果?”
亚尔德不由得反问道。这位小姑娘到底以为自己是什么啊。似乎是自己的语气很严厉,传令官一瞬之间语塞了。接着,她就很难得地露出了微笑。
“现在在下就将殿下的话传给尚书卿——如果尚书卿担心的话,就对他这样说。大皇兄也好,陛下也好,他们都认为沙洲的城堡若是陷落,就等同于皇宫陷落。所以,己方的援护是不会断的。不用担心。”
传令官连皇女的语气也模仿了出来。亚尔德确实大吃一惊,但也不能稀里糊涂的被蒙混过去。他继续追问道。
“等同于皇宫陷落?”
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传令官点了点头。
“是的。等于于皇宫陷落——公主殿下是这样说的。”
“怎么回事。你还知不知道其他的信息?”
“在下是无法再多说的,尚书卿,用恩宠之力是能够交谈,但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亚尔德望向杰沙鲁特。
“你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吧?”
“是的……非常抱歉。”
“不,不用在意。已经足够了。”
反正亚尔德就没作什么期待。在杰沙鲁特提出“要不要拷问一下她”之前,自己只能先发制人堵住他的嘴。听传令官的语气,就算让她大吃苦头,她大概也不会再说什么的。不,不是会不会,而是像她所说的,是不可能。
——到底那里有什么呢?
亚尔德又再望向城堡的方向。现在依然有数个黑影在上空盘旋着——至少,还有脱离的手段。亚尔德只能这样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