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所知是这样的,我并没见过我母亲写过字。”
珐如邦将话说得更谨慎。他的目光又落到纸之上。
“派多点人手去搜索。”
第二皇子的手挥了挥,在他背后侍候着的其中一个部下行了一礼,然后就走出了房间。大概是马上去执行皇子的命令。
若是原王妃不会写字,那么这就是捏造的留言了。于是,失踪也可能变成了非她本人意愿的拐带事件,并非单纯的逃跑。而且要考虑到,这背后会有什么企图。
“残留下来的阿尔汗人里面,有一个男人宣称他能多少使用一点净化之力,所以,现在这个男人就被安置在阿尔汗……不过,他是否真的能够净化,就并不是我所能判断的。因此,我想首先去找这个人。我知道尚书卿一路上鞍马劳顿,虽然非常过意不去,但我还是想请你明天也一起去阿尔汗一趟。”
亚尔德觉得他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过意不去的神色。
“在下认为没必要连大人也一起去。”
珐如邦马上出声回答,但亚尔德却制止了他。
“不,没所谓的。那么我也走一趟好了。”
“不行。皇女殿下曾严厉地嘱咐过在下,就算是大人你自己想连日赶路,也必须要阻止你。这是北岭王下的命令。若是有什么怀疑之处,可以去找骑士团的团长大人确认。这是在大人你出发之前,殿下所对我说的话。”
他的这一段话就犹如预先练习过的一样,一口气地说了出来。就在亚尔德思考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第二皇子开声笑道。
“我明白了。若是违抗了妹妹的命令,我大概就会被怪责了吧。那么就不要当天出发。这样可以了么?”
“非常感谢殿下的体贴。”
珐如邦从椅子上站起来,单膝向第二皇子行了个礼。
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么?亚尔德心中非常想问。虽然他还想问,就没有人尊重自己的意思么?但问这些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太没有意思了。
亚尔德决定转换心情。
“关于失踪的那位女性的事,我还有一些话想要问。”
“一会,我会让负责的部下去尚书卿的房间。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出去。”
——还有别的事?
亚尔德吃了一惊,竟然有这么多的人潜在黑暗之中。二皇子的部下一个接一个地退出了房间。珐如邦也被赶到屋外。屋内于是就更加的寂静,冰冷。
当其他人的声息一消失,第二皇子就马上开口了。
“我不知道北岭王对你说过多少。我的七弟,很危险。”
“危险……是指?”
“我七弟统领的地方是沿海地区,河口也在他的领地之内。”
“是的。”
“包括帝都,往平原地区的水运,已经开始停止了。”
第七皇子是最近身亡的第四,第五皇子的同母之弟。他的立场本来就微妙,现在还竟然做出如此的举动。
“……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么?”
“这一点,我也想问呢。尚书卿你怎么看。”
“虽然在下觉得不可能是这样……难道会是单纯的报复么?”
亚尔德虽然并不直接知道第七皇子的为人,但把皇女之言概括的话,觉得他不就是一个与年龄相应、耿直的少年么?对他来说,第四皇子被杀,乞求饶命的母亲被赶出皇宫,不念亲情的父亲——皇帝,这些都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吧。他的其他的兄长都是如此,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为四皇子动一根手指头。其中,曾经将第四皇子当下一任的皇帝而敬重的第一皇子,在这件上没有出声为第四皇子求情。第七皇子应该对这个非常生气。
就算他的情势好,但第一个轻举妄动也并非是好事。对七皇子来说,他必须要明白这一点。或者,就算他本人没能够看到这状况,他的臣下不也应该去劝谏他么?
——他的手下,已经没有人才了?
“无论如何,大皇子肯定会生气的吧。虽然他并不是那种会被这些乱来的做法挑衅的人,但七皇子不收手的话,事情的发展就很有可能到无法预想的地步。这样下去,就算引发战争也不足为奇。虽然大概还有一点时间——”
亚尔德仰望着天空说完,二皇子就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接过亚尔德的话。
“——要帮哪一边,要提前考虑一下比较好。”
亚尔德不能疏忽地回答这句话。
无论哪一边怎么样,若是事情真是如此发展,自己这一边也不可能去帮七皇子。当第七皇子拔剑开战的时候,他的剑尖直接指向的,就算只是第一皇子,也会被看作指向真上皇帝。因为,他没有听从皇帝的指挥。
战争的形式就会是变成那样。不会错的。
但是,皇女会怎么想呢?
再者,她是不会想和第七皇子开战的,这是她的诚恳之愿。但那个时刻真的来临的话,他就必须要为她出主意。
“……不过,若是上游的物流停止了,下游不会困扰么?”
“情况似乎并非如此。原本,沿海地区的产物就很丰富,和内陆的物品交易虽然昌盛,但因为四弟五弟以前的部下们大规模逃出帝都,奔向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