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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犹如在说,你是明白的呢。亚尔德只是沉默。这未必值得大惊小怪吧。
“去年,我到北岭访问的时候,又再听到了那个名字。告诉我的,是陆伊哦。他说,在北岭和过去的恩师再会,那个因为我们的罪被牵连,被剥夺了家名的男人。当时他什么都没能做到,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同了。若是有能帮到他的地方,自己就要去尽力一试。在我问陆伊那个人想不想取回‘帕鲁列’这个家名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我的,在真帝国里,帕鲁列这一个家名已经没任何东西残留下来了吧,听说连家累都没有——当时我就觉得我记得这个名字。到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的时候,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呢。”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下连想也没去想过。”
亚尔德如此回答道。这是完全没有任何虚假的事实。
不知道皇妹有没有相信亚尔德的话,只听得她继续说道。
“在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出发离开了北岭了。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记起来了而已。让我起疑的,是因为陛下呢。因为你让陛下很烦躁。当时三皇子也是如此哦,说什么那家伙不赶快杀掉的话事情会很麻烦。”
“像在下这种人,会很麻烦么?”
“是哦,尚书卿。因为就算想要直接下手,也是做不到的。在向他人下这命令的时候,最终也是会回心转意而罢手。所以都错过了杀掉你的机会。”
“……的确,很像是错过了的样子呢。”
“陛下也好,三皇子也好,都是杀不了你的。于是,我就想起来了,是因为你是皇祖的日记中那个帕鲁列的子孙么?虽然我已经不怎么记得准确的记述,但皇祖交换的契约,乃是守护帕鲁列一家。只要恩宠之力是为皇家所用,那么就要保护这一家族,并要照顾他们,如此的一个契约呢。”
怎么可能,亚尔德嘟囔着。因为,他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
皇妹微笑道。
“只要你忠心地侍奉我的侄女,皇家的那些人,就不能杀你了呀。虽然可以命令部下,但是在尝试之前,陛下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对亚尔德来说,这种尝试还是敬谢不敏好了。因为尝试而丢掉性命什么的,亚尔德可是完全欢迎不起来。
他想到,命令部下出手是有可能的。第三皇子利用维夏的时候,是亲自“临”的状态,所以就失败了。皇帝也是一样,本来他应该命令纳格宾就好了,但他却是用“临”的状态,所以就错过了收拾亚尔德的机会。龙种都有亲自下手的倾向么?拜这所赐亚尔德捡回了性命,但今后又会如何呢?
自己这隐居之身,满不满足侍奉皇家这一个契约的条件呢?
“当陛下回心转意后,就觉得杀了你太可惜。陛下对你的评价很高哦,尚书卿。”
“……不过,若是如殿下所言,在下的活着就会让他们觉得是麻烦把。这样的话总有一天,在下还是很有可能被杀的。”
“这个我不能否定啊。”
“在下并不是家累,真是太好了。”
“哎呀,你就没考虑过改换家名么?”
皇妹笑了。亚尔德现在肯定是一副相当的傻相。
改换家名。当亚尔德察觉到其中的意义的时候,时间已过了相当之久。
“不要给我露出这么古怪的表情啦,我不想笑到皱纹增加啊。”
“理由原来是这个么?”
“以前呢,我也对你说过了吧。你忘记了我的建议了么?对你来说,你需要保护的东西有很多。新的家名也好,还是应当继承那个家名的那位少主人也好,都要给我好好地记住。”
“的确。刚才是在下失言了。请殿下不要介怀。”
“是呢。要我忘记也可以。当二皇子说出什么自以为是的话的时候,你是会站在我那一边的呢?”
皇妹你还需要什么帮手么?心中虽然这样想,但亚尔德还是顺从地低下头。
“遵命,殿下。”
2
博沙,就是面临沙漠之意。
如沙漠的一部分,却又不是沙漠,如此的一片土地。
在洗尘宴结束之后,第二皇子示意想和亚尔德在别室再重新谈一谈。亚尔德将目光投向皇妹,询问她要不要同席,但是她却没有用视线回答亚尔德,而是移到了第二皇子那边。
“尚书卿不会喝酒哦。因为关乎到他的性命,所以请答应我,不要让他喝酒。”
“我明白了,姑母大人。”
“尚书卿也是哦,请你有所自觉。你现在已经很疲劳了,实际上还是去休息一下比较好。若是一旦喝了酒什么的,肯定会倒下的。就算别人力劝,就算要自暴自弃,也不准喝。明白了么?
“要早点结束哦。”添上这犹如母亲一样的嘱咐之后,皇妹首先从席上站了起来,然后如理所当然一般,被第二皇子的重臣们簇拥着走出屋子。
总觉得,自己的视线像是看着可怜的人——当然,可怜的人是那群重臣。
他们会被皇妹套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的情报吧。面对人群,皇妹是异常的在行。因为他们会不自觉地相互攀比。在旅途中,亚尔德就被利用过作为攀比的推手,不得不在近距离见识过一番。
这世上之事,总觉得是按着皇妹的愿望而设计的。亚尔德深有实感,所以,他才想避免去挡她的路。
——话虽如此,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