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觉悟后,一饮而尽。
好苦。但苦中却带着甘甜。而且吞下后留下的味道……并不是单纯的苦,还有酸。因为还有甜味,所以还有黏糊糊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非常难受。
——这到底是啥啊?
究竟是用了什么材料,然后这么做,才能做出味道这么奇妙的东西出来的啊。亚尔德的心中一直都抱着这一个疑问,但是这疑问一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这就是现实。
“水。”
亚尔德没有丝毫隐瞒自己的不满。他一命令完,杯子迅速就被换了。亚尔德含了一口水,将黏糊糊的口洗漱一番。
“果然啊,隐士大人就应该在领地内好好静养啊。”
吉斯凯尔轻松地对亚尔德说道。亚尔德马上率直地回应道。
“那么,我就听从阁下的忠告好了。就请阁下跟二皇子与皇妹殿下知会一声。”
吉斯凯尔张着口看着扶着杰沙鲁特的臂膀站起来的亚尔德,最后,他有点焦急地问道。
“大人是说笑的吧?”
“你的意思还是开玩笑好一点么?”
“呃,哪里……当然不是。”
能够观赏到吉斯凯尔的动摇之处,亚尔德心中不禁稍微顺气了一些。
“是呢,那么就当作玩笑吧。对了,这匹马的父亲,刚才说,似乎是灰熊公的马——”
希洛巴的话,会放低身子让亚尔德坐上去,但可不能期待马儿能这么做。亚尔德要骑上马背,只能够靠着杰沙鲁特叠着的双手当作马镫才能上去。但踩着人的手上马,无论多少次,亚尔德还是无法习惯。侧眼看着手忙脚乱上马的亚尔德,吉斯凯尔自己翻身上马,回答道。
“不,现在已经我的君主之物。不过它在我博沙的马场里头,好像知道自身的价值似的,是一头俗不可耐的家伙啊,虽然名马的确是名马。”
“是买回来的么?既然是不负灰熊公之名的马匹,想必会是相当名贵的呢。”
“并不是用金银买的,而是用马驹来换的。”
“马驹?以前这里就有好的马儿了?”
“不对不对。是由这匹马产下来的马驹,多少头,这样的约定。”
“啊,原来如此。”
既然是为了改良品种而要进行杂交配种,所以灰熊公就想要那种改良种的吧。
“那么,已经有多少匹去了灰熊公那里了呢。”
“据我所知,只有一匹。而且我很想看一看是什么感觉的,于是就由我带过去。之后的马匹,都是在这里长大。毕竟是沙漠用的马,不在沙漠里养的话就毫无意义了。”
“是这样的啊。不过在灰熊公的马场长大的话,价格看来会高一些就是了。”
“你蠢啊。马光靠名气的话,哪里也去不了的。的确价格会高起来啊……你的想法就跟商人的一样啊,尚书卿。”
吉斯凯尔刚刚能说出这种如此不礼貌的话,他是不是脑子哪里出问题了。不,是单纯的在马的话题上寸步不让么?“像商人一样”这种说法,对帝国的贵族来说,并非是褒奖之言。吉斯卡尔看来并不是适用于宫廷的人才。亚尔德一边想着,一边委婉地说道。
“因为我虽然是贵族,但并非贵族出身呢。”
“但是,还是去练习一下骑马好一点哦。”
“为什么呢?”
“也不为什么……说句实话,刚才,您那困扰的样子啊。”
“我并没困扰呢,我所问的,并非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是阁下为什么要劝我呢,吉斯凯尔阁下。”
吉斯凯尔笑了。
“失礼说一句,那是因为在我所知的世界中,尚书卿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吧。”
“是指贵族的世界么?”
“就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是婴儿,那么就亲切相待么。”
“不一定哦。是看心情的。”
抛出回答之后,吉斯凯尔耸了耸肩。
他似乎自觉到自己刚才的回答太敷衍了,于是马上就接着说道。
“说真的,我自己也不怎么清楚。”
“不清楚么?”
“尚书卿你又是怎么看自己的呢?从一介尚书官,跃身成为黑狼公的家主,却马上又被皇上敕令隐居,我们也是满心的疑惑呢。”
“你是问我本人是怎么样的心情么?”
“是吧。”
“也是呢……要说一点的话,就是觉得梦想被人夺去了。”
吉斯凯尔一下就呆住了。他大概没理解亚尔德话中的含义。
但是,亚尔德的心情,这一句话就完全表达了出来。
若是隐居的夙愿得意实现的话,自己的生活就会变得轻松了吧——这一个愿望,在现实的面前崩塌了。隐居,一丁点都不轻松。
若是皇帝是要自己讨厌他而要自己隐居,他可以说是达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