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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不怎么开口说自己的事的青年。他可说的话题大概很多,所以,不肯轻易开口说的事就更多。
因为他成长过程中的那一份异能。他知道,自己一旦说错了话,就会给他带来危险。
“他是隐瞒着什么的样子么?”
“看上去,我觉得跟往常没变。”
在听到母亲怀孕,失踪,他的表情还是几乎没有变。回溯时,亚尔德忽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
“当察觉照顾阿尔汗原王妃的是上述那一家的人之后,他的面色变了。”
“……哦?”
“在二皇子的部下问他是不是遭致怨恨之时,他的神色却没有变。”
“但是,大概是有什么内情的。”
“大概跟原王妃的失踪没什么关系吧。我试试去追问一下。”
“就这样照办吧。”
“那么,”亚尔德整一整坐姿,开始了正题。
“二皇子给了一个忠告。”
“兄长?”
“他似乎在忧虑,在不久之后,七皇子与大皇子就会陷入相争的境地。”
皇女并没有马上回答。
于是亚尔德打破沉默,继续说道。
“他要我转告您,殿下要先想好,在那个时候要站在那一边。”
皇女还是一言不发。
没办法,亚尔德只好向皇女问道。
“七皇子将河口到上流的水运都停下来了,请问这事知道么?”
“……从天地轮知道了。”
“这样么。提起这件事的,是殿下的哪位兄长,您知道么?”
“是七哥自己。不仅说了自己的名字,还作出了宣言。他说他会封锁河口,并将海上以外的所有水运停下来。”
“那个是——”
“他并不是说排行,而是说了自己的真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家的人都会隐讳自己的名字。以排行来称呼皇子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亚尔德听过,皇女的名字,也并不是所有的兄弟都知道的。
公开自己的名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就在亚尔德想不到什么头绪而烦恼的时候,皇女告诉了亚尔德正确的答案。
“他说,他已经不再是第七皇子了。”
“……原来如此。”
皇子已经只剩下五人了。提起第四,第五皇子的死,就是他自己的做法?但没想到他竟然以封锁河口作为临别之赠。
“没有皇子劝过他么?”
“有人对他说,要他别做傻事了……我想大概就是大哥了。”
“就这么一句么?”
“也有人问他的目的是什么。”
“回答是?”
“没有回答。”
“七皇子他知道咒术师的事么?他知道名字被人知道之后会出什么事么?”
第三皇子应该也听到了第七皇子的名字。他手下的那个南方人的咒术师,可是非常优秀。
“就算我的兄长不知道,但他是有配备躲避诅咒的传令官的吧。”
第一次听到。
“那个是什么?”
“被诅咒的时候,作为自己替身的传令官。因为传令官要拟型我们的心,我们依附在他们身上的话,他们也就会成为我们的替身。公开使用的那些传令官,都是些不够聪颖之辈。因此,他们没有紫色的披肩,也没有扇。”
“原来如此……”
“我事先声明,我没有替身传令官。我拒绝了。”
亚尔德心想,当然是如此了。若是有躲避诅咒的传令官,之前皇女就不会轻易就中了咒术,几乎失去了心灵。亚尔德想说,这个就不要拒绝啊,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在下知道了。”
“……你不问么?”
“问什么呢?”
“为什么,我没有跟你说这些。明明我的七皇兄要做出如此鲁莽的举动,而我还却不发一言。”
啊,亚尔德含糊不清地应和了一声。这个不好回答,他低头看着皇女。
寄身在传令官身上的皇女垂着头。她那失落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如此的虚幻缥缈。
“是您不再相信在下吧。”
“呃?”
“以前,在下也对您说过。分离会产生不信任,距离越远,时间越长,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也就会越远。在下离开北岭已久,也辞去了官职,要如过去的北岭相,或如您的副官那样相信在下,并非易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