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见到石冉佳的这份顺从,亚尔德真想质问他,你到底侍奉的是谁。石冉佳抱着蜡烛商的图纸出去后,恐怕就会飞一般冲向厨房,将得到亚尔德准许一事向妻子报告吧。之后就是蜡烛商的大显身手了。
还是应该去撤回这个准许好一点。亚尔德心中犹豫着,但还是摇了摇头。只不过是蜡烛而已,自己眼不见就心不烦。确实能赚钱的话不就让他去赚好了。陆伊收集起来的那些,挑个机会一把火烧掉就可以了。
幸好,只是蜡烛而已,无论多少都能烧得起来。
“……那么,有什么事么?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出发的话,就会耽误去北岭的行程了。”
“出去之前来大人您打个招呼啊。要劳烦隐士大人移玉步这种不明事理的行为,我是做不到的,于是自己过来了。”
陆伊微笑道。他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瓶酒。好可怕。
“我可不会允许在长距离飞行之前饮酒这种行为哦。”
“分一点酒喝也可以嘛。那边已经相当冷了。”
“为了取暖的话,喝些便宜的酒就可以了。鸟厩那边应该已经准备了的,虽然只有少分量。”
“真冷淡啊。”
“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开支的。”
“隐居费用么?”
亚尔德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机案上那堆积着的文书。
“就算没有隐居,我也没有可以乱浪费金钱的地方。”
“您是说请我喝酒,也是浪费钱财么?”
“当然。还给我吧。”
亚尔德伸出了手。只见陆伊皱起了眉头。见到他的神情,亚尔德依然没有退让之意。放这里的都是笼络会谈对象的高级酒,花了大本钱的。
“真冷淡啊。”
陆伊只是将相同的话又再说了一遍,却没有把酒还给亚尔德,反而径自地就坐在椅子之上。他似乎还未想出发。没办法,亚尔德也只有坐下来。
“那么,你要对我说的,是什么事?”
“那位公子的事啊。”
眉头不由得皱了。察觉到这一点的亚尔德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亚尔德也明白,不要以个人的好恶作为判断的基准。但是,那位公子——换句话说,就是来自于北方作为人质逗留在北岭的那位雷兰多,亚尔德也明白,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当初,亚尔德推测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妹妹陆希露,那名在北方大地称作被选中的人,拥有接近土地神的力量的孩子而甘愿当作人质的。不过,他当真是这样一位如此值得钦佩的兄长么?
——哪有可能。
若是考虑到他是要保护妹妹,那么陆希露的处境,理应是更加糟糕的吧。何况,不是他自己这样告诉皇女的么——阿=巴鲁斯是一位没一个地方像人的少女。
到底,“像人”指的是什么呢?
知道妹妹受到何等对待之后,还抛弃了她的雷兰多,才是更加的不像人吧。
回忆起那位不懂得如何与人取得距离的少女,亚尔德的胸口就觉得一阵苦闷。孑然一身的不说了,她明明是有血亲在旁的,但为什么——
现在说的并非陆希露的事。亚尔德将心情切换过来。
“那位公子,他怎么了?”
“有点,对皇女殿下献媚过头了。”
“……你没有被陛下的过度保护传染了吧?”
“若是陛下的话,在抱怨之前,就会这样子了哦。”
陆伊把手移到脖子边晃了晃。陆伊的意思是指,他大概会被皇帝杀掉。亚尔德也深有同感。如果与北方爆发了战争,皇帝就会用麻烦的北岭人将蛮族拖住。在战事紧要之际,引兵逆河而上,攻占对方的大本营。然后再在这有利的条件下要求停战。若然顺利的话,北方会成为属国或者直接被帝国并吞,北岭从国降格为郡,变成直辖领。最后,将皇女带回身边。如此一来,鸟的支配权也会落入皇帝的手中。亚尔德一口气地顺着想象下去,皇帝很可能是这样策划的呢。
实在不愿意去想啊。
“……嘛,我们的北岭王也是适龄的姑娘,那位公子也是处于合适的年龄,他大概是对吾王有兴趣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您太阳穴附近在抽搐哦,老师。”
“是么?若是这样的话,不是因为现在有一个意图用模糊的情报陷我于不安的家伙,蛮不讲理地想拿走我的酒么?”
“因为,他在弓术的练习之类的时候,让皇女殿下示范。然后胡扯什么‘力量的运用没有丝毫的浪费,真不愧是殿下。请务必让在下学习’之类的。”
自己的太阳穴有没抽搐先不说,这件事不禁让亚尔德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
“好小子,干得不错嘛,这样的感觉呢。”
陆伊代亚尔德道出了心中所想。正是如此。
“那么,酒瓶什么时候可以放下来呢?”
“老是拘束于小节,可不会受女性欢迎啊。”
“这正是我之所望。”
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