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另一道光芒,与皇妹所发出来的光聚合在一起。虽然不住地闪烁,但其光亮,并不比皇妹的光芒逊色。
史莉娅没有出声。
皇妹一下转过头来。在此同时,从她身上放射出来的光芒四散碎开,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回到亚尔德身边,告诉他。
“的确,放任她不管是很危险。什么时候被利用都不出奇啊。”
——果然如此么。
自从第二皇子麾下的将军被三皇子心灵侵蚀那一件事之后,亚尔德就察觉到了。那些拥有传令官资质的人,即使没有受过训练,也可以被轻易控制——那时的三皇子,是在装糊涂。
皇妹指出过好几次拥有传令官资质,并希望她能去修行的史莉娅,不可能没有被操纵的危险。
有一次,他向皇女的传令官问过关于这个的危险性。就如她教亚尔德的那些技巧,如基础的调匀呼吸之术之类的,怎么做才可以减少被人强行操纵的可能性。但是,传令官只是简单地否定了他。
——就算教会了这些技术,那也只会让别人的操纵更加有效果。
她的这个回答,比回答不能教还要严重。亚尔德再问她有没有设法避免的手段,但她的回答亚尔德却是,因为传令官与特定的龙种构筑了绝对的心灵联系,已能杜绝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能够应用的技术手段。
没请示过皇女就告诉亚尔德如此之多,对于她来说已算是相当灵活的回答了——话虽如此,但毫无疑问,亚尔德已束手无策。
和那些一知半解的人商量这一件事的话,说不定会让史莉娅的存在被敌人知道,反而招致危险的事态。这样一考虑,亚尔德就连防御的手段也难以寻找,最终只能举手投降。
皇妹是不是可信赖的自己人,要判断这一点相当困难。不过,反正她都知道了史莉娅。就算和她商量这具体的事态,也不会再增加危险——若是想利用史莉娅,皇妹她会自己想出办法,然后史莉娅就会安安稳稳地彻底成为她的傀儡。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比皇妹更加危险了。
现在这位危险的女性,脸上一副深思的神色。她的双眸映着灯光,犹如镶嵌着黄金星辰的夜空,谜一般的美丽。
皇妹逼近亚尔德,剩下的那一丁点距离也消失了。她把手环在亚尔德坐着的椅子背,稍稍弯着腰,细声问道。
“知道她的血统么?”
“推测,恐怕是大贵族的。”
根据宓夏的占卜,她的出身似乎是“银鹫公”的家累(译注:家累,意思即家庭累赘,亦可指妻子儿女、家属),但亚尔德并没有特地去调查过。
“这样啊。没有去四处打探是贤明的做法呢。侍奉黑狼公的仆人身上留着自家的血统……若是被人传开,无论哪一个贵族,肯定会过来找你麻烦的。”
“在下也是这么想。”
“三皇子是忘记了这个女孩的存在了呢。不过若是出现什么动静,我认为肯定会是她。”
“原本,不是没想到她还在么?”
“是这样的么?”
皇妹吃惊地扬了扬眉头。不过,若是三皇子连亚尔德的仆人的血统门第出身都知道,这才更加可怕吧。
“在下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他有如此的力量哦。三皇子他啊,在我的侄子们当中,恩宠的力量恐怕是最强的。你若亲眼见过,我觉得你不会不明白的……”
“在下也并不是没有目睹过。当然,三皇子的管家也知道这个女孩子拥有贵族的血统吧。因为那个男人想买的,就是混杂有帝国的血统的容貌。但是,那个人却没有察知龙气,看穿她的资质的能力。”
“啊,是这么一回事啊……那个卖家,也没有发觉他的商品拥有恩宠之力……是挺像这么一回事的。肯定是相当便宜就被回来了。不过,那个管家是一个吝啬的男人哦。”
“嗯。”
说起来,亚尔德记得那个死了的传令官也说过,三皇子的管家,是一个不会花无谓的金钱的人。
“被你擅自带走的奴隶,是不可能不记得的吧。你将她安排在这处的府邸,是正确的。如果把她留在帝都那边,那早已就被非难了。若是引起了争执,三皇子说不定就会察觉到她的事了。好在呢……总之,目前为止是没问题。不过遗憾的是,也不能说以后没事了请安心这种话啊。”
“是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想求教殿下。有什么办法呢?”
皇妹耸了耸肩。
“有办法呀。不过,可以么?因为是你的事,所以不去确认一下她本人的意思是不行的吧?”
亚尔德一边慢慢地站起来,一边回答道。
“殿下也是这么想的么?”
“怎么说呢。我呀,强行要求别人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也最喜欢别人听从自己的意志哦。”
“在下明白。不过,殿下并不是对所有人对会采取这种态度。”
从往上看到的皇妹的表情中,亚尔德无法猜出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这是你的直觉么?”
“当然不是。因为在下的记忆力很好。殿下无论在哪一个场合,对任何人所说的话,都是经过了三思的。”
这一次就轮到亚尔德走向史莉娅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