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在下想,我是会这样劝谏吾王的。”
“你所欠缺的东西,就是野心啊。”
“正如陛下所言。”
“这样的话,朕心意已决了。你可以退下了。”
亚尔德向皇帝行了一礼。皇帝到底决定了什么啊,讨厌的联想又一大片地涌了出来。
“那么,在下就告退了。”
“好好期待吧。”
究竟期待什么啊。
……当然不可能去追问皇帝。亚尔德低着头开始后退,至少不让皇帝看到自己满面疑惑的神色。
无论怎么去猜,啊不是连想都不愿去想,正因为开心的是皇帝本人,对亚尔德则别说是期待了,甚至肯定就会是大事件的展开。
要赌也没问题。亚尔德觉得自己不会猜错的。再说,只有猜中了也不会开心的预测,才会精确地命中啊。
6
论功行赏的会场相当之宽广。
就算是同为尚书官,被分配到负责典礼的那些不说,那些跟随骑士团的工作的,也大概会有相应的在这类场合列席而站的经验。不过,对每天过着只在尚书局中来回奔走负责文书工作的日子的亚尔德来说,这则是长久无缘的世界。
“人相当的多啊。”
“因为这次涉及到骑士团的再编。”
回答亚尔德的是皇女的传令官。里面当然是皇女。真正的传令官本人,是不会应答亚尔德这种不是问题的话的。
就算没有这不经意的对话,亚尔德还是能分辨的。只要在“临”的场合,看到的不会是传令官本人,而是与传令官相连的那个龙种的姿态。这个作为一族的血脉所具有的能力,是方便呢还是不方便呢?很微妙。
现在亦是如此。看到在亚尔德旁边站着的,不是传令官而是皇女。若是分别用左右眼去看,则会觉得看到的是传令官或皇女各自的姿态。不过,在这种场合,忽然掩住一只眼睛,频繁地去观察传令官——不过这种奇怪的举动还是免了,只好去忍耐这种两个人重叠似的状态。这种相异的外观,人会怎么处理的呢?亚尔德现在见到的,乃是身穿传令官的紫衣,散发着黄金龙气的皇女的姿态。大体上的体型是套用于传令官的,五官的位置也与以往相近。真是奇妙的感觉。
也就是说,无法放松下来。
皇女并没有察觉亚尔德的心情,只听得她继续说道。
“两个骑士团成为了无根浮萍。他们到底会怎么样,就看陛下的心意——”
“要说受到的是赏还是罚的话,是惩罚吧。”
杰沙鲁特接过了话茬,时机非常恰当地堵住了皇女的嘴。她脸上的神色一暗,果然还是联想起两位皇子的死吧。
虽觉得可怜,但靠逃避是无法跨越过去的。今天,就是为了解决这一件事而集中起来。
——亚尔德在不安,但皇女大概比亚尔德更不安吧。
所以虽然明知会给传令官很大的负担,但皇女还是以“临”的状态与亚尔德同行。
“说到这个,若是陛下作出了处断,那就只能够遵从。他们也是,我们也是。”
亚尔德尝试去说得婉转点,不过,再怎么遮掩也只是无补于事。
——皇帝借着这个好机会来击溃他们。这个可能性很高。
拥有三名皇子之多的白羊公一家,已经引起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之前亚尔德就从宓夏那里得到这个情报了。她说,白羊公要求与沙漠那一侧那些繁荣的豪门权贵的大贵族一样的待遇,甚至还要求得到更高的敬重。这种做法到处都带来了纷争。
白羊公的家主本人,与四大家为首的名门贵族都有很多直接的往来,所以,他似乎并没必要去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不过,威胁一个家族这种事,他似乎也做不到。
亚尔德自己在皇宫遭到毫不掩饰地愚弄时,当他一旦去确认对方是哪个家族,就发现几乎都是白羊公派系的人。话虽如此,当亚尔德继续去确认时,受到直接排挤的次数就减少了,最近更多的是被远远围观。亚尔德尽量礼貌地去询问地方是哪个家族的人,但可能是被误认成是为了事后报复了。
这种事根本就没可能啊。报复是要气力和体力的,既然有其他必须去做的事,当然不能去浪费在这种地方。被人看不起而去报复,反而更不合算。真想告诉他们,“你们也太自我意识过剩了”。自己连无礼对待自己的贵族名单的一览表都不想做。万一就算是做了出来,肯定就已经心满意足。之后,连再去在意这些东西,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亚尔德他并没有这种时间——他自己想要的是休假。一瞬之间,亚尔德痛切地感受到这一点。不过,这是一个不会达成的愿望,总之,还是摆在心底算了。
再说,连血亲的皇子们都收拾了的皇帝,白羊公家族等人,对皇帝来说,不过只是无关人等、无能之辈,皇帝不可能继续养他们。将锡安拉王妃赶出皇宫,就证明了这一点。
无害之人,换言之对皇家来说就是祸害。
亚尔德想起了达拉谨说过的话。
——希望孩子们能够可爱地成长,然而锡安拉大人呢,只会漠然地说,“你们要好好相处呢”之类的话而已。
若一个不慎,皇女也有可能被赶出去。如果,她当时是拒绝了送毒药给皇兄的话;如果,她当时是抱着皇帝的腿,流着眼泪祈求皇帝发慈悲的话。
“大人。”
杰沙鲁特叫了一下亚尔德。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