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说你的事而来的。呐,她是这样说的。”
说到能让人不知如何应答,再没有比皇帝更让亚尔德头痛了。皇帝实在是个很会让人头痛的达人。
亚尔德很想吐出“谁他妈知道啊!”这一句人生的最高之言然后拂袖而去,不过站在他眼前的,可是无论怎么去想他都无法把这一句说出来的人。
“在下很困扰呢。”
他将自己的感想比较直率地说了出口。不过,这种程度是允许的吧?去考虑各种得体的回答,让亚尔德快要到极限了。
“她是怎么说你的,你不想知道么?”
“闻得忧郁的未来会使人烦心,闻得光明的未来会使人陷入怠倦。在下乃是软弱之人,觉得并不应该去听。”
“这样啊。不过,你听朕说。那个人是这样说的,‘请相信黑狼公。虽然对他起疑之日必然会来临,但请在那个时候,回忆起我的这一句话’。”
看吧,说什么必然会被怀疑,哪可能会高兴。光是考虑情况会变成怎么样,就能非常有效地让亚尔德的心境变得一团漆黑。
“在下不觉得她是怀着什么意图来说这些话。不过,若陛下对在下起疑,是因为相信了这一点的话,在下也只是认为还有别的相应的理由,让陛下怀疑在下而已。”
皇帝笑了。
“你果然是个傲慢的男人。吾所信之道不会迷茫。因此,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没有退让之意。只对知己者说之,你就是这么想的……好了,朕站在的是哪一面呢,是你的知己,还是不懂你的人?”
“能相互了解的话,或许就可以相互信任了。”
“不对哦。没有相互了解,也是可以相互信任的,也会有相互了解也无法互相信任的。”
“陛下您了解那个预言者么?还是,已经相信了她?”
“先告诉你一点吧,黑狼公。朕,谁都不信任。”
“对北岭王,亦是如此么?”
话刚说出口,亚尔德自己也吃了一惊。
皇帝似乎也相当意外。他眉头跳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立刻就回答道。
“对于她,并不是是否信任的问题,而是朕爱着她。”
没等亚尔德回答,皇帝就迈开了脚步。他大概是想回到屋子里,但忽然又停了下来。
——果然啊,他不就是个糊涂父亲么。
而且是只能用极其啊之类的形容词才能形容透彻的糊涂父亲。
“陛下,请告诉在下。您放了那个预言者了么?”
“老早就放了,在你来迎接朕的女儿之前。相当早的事情了。”
“那么——”
让皇帝舍弃对亚尔德的疑心去相信亚尔德,预言者说的这一句话,在那个时候说不定支撑了皇帝的判断。什么魔界之盖将要开启,就算说出了这些完全是乱七八糟之言,皇帝却根本没有去否定。
话虽如此,但皇帝怀疑亚尔德的场合,看来除了此之外并不少。
“她还说,会在沙漠和你再会哦。”
皇帝没有转过身。说完后,他就走回屋子里了。没办法,亚尔德只好跟上。
从外面回来后,就觉得室内比之前更热了——无论怎么说,人太多了。平常都不得不被大批的传令官和骑士跟在身边,亚尔德心中不禁对皇帝涌起了些许同情之念。
皇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近侍立刻送过来了杯子。皇帝拿起杯子,大口地喝了起来。杯子中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应该是放了冰。好像在羡慕一般,亚尔德的喉咙就要响起来。
皇帝将杯子放回近侍递过来的托盘上,又重新把视线落在亚尔德身上。
“在论功行赏之前朕想确认一下。你知道哪些了呢?”
“请问陛下指的是什么呢?”
“朕的五儿子和太守勾结之事。”
“只是‘是不是这样呢’这种臆测的程度,因为对手没让在下掌握到什么证据……不过杰沙鲁特他做得很好。”
“野蛮人之辈并不会青铁的冶炼方法。因此,那个矿床理应只是毫无价值之物。那些矿物,如此下去就只会成为废屑。所以那里应该有懂得那些东西就是青铁的人。”
是有人从外面来到踏野郡发现了青铁,然后告诉了太守,还是青铁矿被五皇子知道了?皇帝的意思是问那个人是谁吧。亚尔德没可能连这种事都知道。
再说,那个矿床产的是青铁这一点本身,就知道一切都要终结了。
“很遗憾,在下并不知情。”
“因为这个人不是你。”
“若是在下的话,是不会告知五皇子的。”
“那么你会告诉谁呢?”
“首先禀告吾王,之后再劝她奏上给陛下。”
“不想据为己有么?”
问这种假如并没有什么意义吧,皇帝的目的是什么呢?
“因为青铁乃属国家之物,而且在下认为更是陛下之物。而且,就算在下持有那种东西,但也就只会成为废屑。既然自己不会冶炼之术,只能够带到外面去,这样的话必定会触及陛下的龙颜之怒。这种东西并不是财富,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