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多少时间的。”
“外面么?”
“去庭院走走而已。随从就不用跟来了。朕想轻松去走走。”
皇帝站了起来,身影消失在通往中庭的一个房间里。亚尔德连忙追上去,没能和杰沙鲁特打个招呼。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是无法同行的吧。
中庭的大部分地方,都在攀附在棚架上的藤蔓植物的叶影之下,比室内更加舒适。虽然湿度还是高,但感觉气温下降了。
皇帝看着盛开的花萼,对亚尔德说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啊?”
“不过,想和你说说话,这并非虚言。”
“是。”
缓缓地,皇帝看向亚尔德。
这么近和皇帝说话,说实话,很恐怖。
“你是怎么看朕的女儿的?”
皇帝的女儿只有一个。与将皇子们以数字称呼不同,仅仅以“皇女”称呼皇女,乃是因为没有其他一样称号的人。
不过,在这样两人单独说话的时候抛出女儿的话题……世上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同啊。不考虑现在他正手握大权,单纯的称他为笨蛋父亲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不用去顾虑对方是这个国家最高的权力者,这种情况事实上是不会存在的。当然,现在亦是如此。
“北岭王,她拥有君主的气度。”
“君主么?”
“没错,在下认为,她拥有身为王所相应的素质。”
皇帝用鼻尖哼哼一笑。
“是么?”
“能够侍奉北岭王,在下深感幸运。”
“你的运气非常好。”
说着,皇帝又将视线放回花萼之上。
得体的回答虽平淡,但皇帝想要听的大概也不会是什么伶俐的话。
“我经常被人说只会随波逐流。”
不去反驳对方的话,但也不去过于认同对方……亚尔德在思量之后说出口的话,正是指要让现在的情况顺其自然。亚尔德心情变得微妙起来。
“这种事你就让人随便去谈论么?”
“评价是下评价的人那边的事,并非可以左右我的问题。”
“没想到,你是个傲慢的男人呢。”
得到稀有的评价了。
皇帝又开始看着花了。他在想什么呢?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心中怀着这种两边不到岸的心情,亚尔德也望向那些花朵。
炫目的洁白。从重重叠叠的叶缝中穿透而来的阳光,犹如测量过一样,准确地照在花的花萼上。在同样盛开的鲜花之中,这一处总是吸引着人的视线。
皇帝,又再开口了。
“知我者知之,懂我者懂之,你是这么想的吧。这,就是傲慢。站立在上位的人,必须要让所有的臣民尽知。去控制,去利用他们的看法,要领会他人擅自议论中的‘好’与‘坏’。”
“陛下之言,在下会铭刻在心。”
以前完全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会是这样的。一直以为他对别人,特别是对百姓的评价之类的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你没有明白。
“对你的评价,从那个流浪戏班的节目中就能打听到大部分了。”
亚尔德几乎想要当场跪下。好想坐下来。干脆迅速沉入地下好了,然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怎么连皇帝都知道了那个可恶的舞台剧了……
皇帝当然不会顾虑亚尔德的心情,只听得他继续说道。
“这并不是坏事。无法成为贵族的人会梦见自己成为贵族。有这种想向上爬的人,这个世界就会产生活力。因此,梦想是必要的。”
“这也是陛下的手腕。让无法成为贵族的人成为贵族的,是陛下。”
“你就是梦想啊,亚尔德。”
“……呃?”
“戏里的梦想。”
皇帝转过身子,正对着亚尔德。因为这无用的身高,于是就成了居高临下看着皇帝的姿态。亚尔德的心情也变得非常之差。
刚才谈话的内容也是如此,都非常让亚尔德惴惴不安。
皇帝继续往亚尔德的这份不安落井下石。
“那个自称是预言者的人,来过。”
“……名字是?”
“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就是那个说太阳神达坦的语言的,指引之星。”
“请问就是那个叫维娜艾的人么?”
“应该是她,没错了。她在蛊惑人心,然后被捕吏押过来朕这里的。再一想,这也是她想要见朕而使的一个手段吧。”
“她还在拘押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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