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因为都不是我亲眼所见的……流言已太多,真伪也难以确认了……不过说到我的想法的话,确实像是他们会说的话,陛下会,锡安拉王妃也会。”
亚尔德尝试回忆起锡安拉王妃的容貌。不过太难了,因为亚尔德和她就几乎没见过面。
“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么?也就是说,是陛下……”
“不……金狮子公的夫人去探望的时候,这个谣言已经传起来了。说她卧伏在地的原因,也是被陛下踢了。夫人是听到这个谣言之后,想去尽量安慰一下她而去探望的。不过,女官却说锡安拉王妃心情不好而没见成。没办法夫人只好离开。可是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锡安拉王妃自己却从房间里出来了,说无论如何要再去哀求陛下一次……听闻夫人没能拒绝同行的要求,于是就两人一起再去见陛下。”
“那时还在世吧,四皇子。”
“嗯,那时候,还没有。”
于是,后面就是皇女尽力的时候了。
忽然,亚尔德想起了锡安拉王妃对皇女的努力的评价。
虽然皇女本人并没说,但根据周围的人说,谈起皇女在第四皇子房间前做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将皇帝的传令官赶跑了。不难想象,传令官是受皇帝之命前来以龙声命令皇子自尽的。结局却是,在传令官的语言传达之处,从皇子变成了皇女,阻碍了皇帝的企图。
——比起抱足哀求,皇女的做法更聪明么?
虽然皇女的做法同样是没救成皇子,但是她至少为皇子挽回了些微的名誉,没让他在维护的人一个都没有的情况下孤独地死去。而且若不是皇女看守着他,说不定他还会做出更愚蠢的行为。这个可能性并不小。万一他执起兵器,说不定就会当成叛逆者而被处决了。
皇女的行为,其意义比她本人考虑的恐怕还要大。虽亦会有人认为这只是小姑娘爱出风头,但据宓夏说,在不少贵妇人之间,皇女有着很高的评价。有勇气,高洁,体贴之类的。比起“好可怜啊”这种同情的声音,皇女的行为让她的人格得到了认可。也就说,带着憧憬的呼声很高。
不过,锡安拉王妃却——
带着沉重的心情,亚尔德沉吟道。
“虽然再怎么做也无法救下四皇子,不过若要考虑这之后的事……至少,她若是果断地表现出龙子是龙子,自己是自己,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这种态度,还是有点希望的吧。”
若无论如何都要将命运与皇子绑在一起,那么就应该表现出与皇子同生共死的思想觉悟——这样一来,对白羊公家的处置,也可以期待会宽容一点。
于是,现在她就给了人一个印象,那位因为做了蠢事而丧命的皇子的母亲,果然也是个蠢人。
“无论如何,刚才的事都不是传言,而是有众多目击者的。大家都说,那时锡安拉王妃要想拜见陛下……却被陛下拒绝了。她叫喊着,‘放我过去’,连骑士们都拦阻不住……不过,当来到陛下跟前时,她已经哭得站都站不住,泣不成声了。陛下见到她之后,于是——”
“抛弃了她,么?”
“是的。”
当来到皇帝面前,大概她终于发现了自己这是在要皇帝给自己下最后通牒。她还没有如此的思想觉悟。皇帝不会放过违逆自己意思的人,当然不可能会放过这种不够彻底的叛逆了。
——那么,那位夫人在旁将这件事的始终都看在眼中么?
而且,骚动的原因是自己儿子的马匹。
“对金狮子公的夫人来说,这也是场灾难呢。”
“当场有精明的人马上将夫人悄悄地带了出去……现在很少能在皇宫见到她的身影了,完全的,沉寂。”
“真令人难过。”
“说到消失不见,三皇子也是,这一段时间中,完全不见踪影。”
亚尔德再一次将目光移向杰沙鲁特。老骑士肯定了宓夏的话。
“我所听到的是,他在中州的城堡之中闭门不出。”
“原因呢?”
“似乎并没什么显眼之处。”
“有的人说,他是个温柔的人,弟弟被赐死受到了打击;也有人说他是不是在那里服丧等等。这些尽是臆测。也有人认为他怕自己被牵连,于是自己避开。”
从宓夏的话来看,第三皇子在贵妇人中有不少人气,不过若是得悉他那笑容背后想的是什么,恐怕这些“温柔”的评价就会飞到九霄云外。
那一位皇子只是在小心地静待时机而已,更有可能是在策划下一步计划。他正刚被皇帝威吓,所以就在暗里行动。
——这种时候,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破灭……”
不知怎么地,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又说了出来。亚尔德也吃了一惊。
见到宓夏那想出声询问的视线,亚尔德没有回应,只是困惑地低下头。
“不,单纯的感想之言而已。我只是觉得,三皇子他并不怕灭忙呢。”
皇帝的真正心意不可能没有传到他那里。如果他爱惜性命的话,应该就要安份守己。第三皇子是不是将作为判断基准的天平中代表他生命的那个砝码,看得过轻呢?
“那么,你是觉得第三皇子躲在城堡里不出来,是除了避难之外还有别的用意?”
“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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