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似乎并不适合当尚书官啊。”
“您——”
达拉谨忽然改变了称呼,只见他用那混杂着紫色的蓝色双眼盯着亚尔德,继续说道。
“怎么想先放一边,我只想用这相同的话回敬您一句,您并不适合当尚书官。”
4
“那一个流言,我也略有耳闻。”
远望着游廊的仆人点亮着灯火,宓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那溶在黄昏夜色中的侧面,渗透着疲倦之色。
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么?
现在室内也笼罩在傍晚的昏暗之中。虽然灯火一个又一个点亮,却无力抵挡那迫近而来的夜晚。
“已经是变成了流言了么?”
“嗯……在宫廷里,白羊公家的人非常多。不,正确的说的话,是曾经非常多。有不少人和锡安拉王妃一起逃离帝都了。”
——逃离么。
这是说他们并不只是“离开”首都,而是因为不可逗留而离开宫廷。然而,达拉谨的批评是正确的。那一个疏漏的计谋,似乎已经由家人泄露出去了。
“杰沙鲁特,骑士们的动作呢?”
“听闻白羊公家的骑士们中有几个人以护卫锡安拉王妃为名,离开了帝都。其余的都没有什么显眼的举动。”
“不如说,是动不了?”
“是的。”
和贵妇人不同,成年男子的所属是定了下来的。若是白羊公家的亲属,他们是不用为自己的官运烦恼。三位皇子的骑士团无论哪一个,都是接收他们的最大之处。而双子皇子都不在的现在,他们骑士团的处境也成了浮萍一样。不过,就算这样说,他们也不可以随便地去找个地方安身。
他们只能谨慎言行,等待着骑士团解散,或者编入其他的骑士团。贸然作出什么举动的话,就会被处置。
“流言那方面怎么样了?”
“似乎说的是品德那个方面。”
“品德?”
宓夏耸耸肩,用扇子掩着口说道。
“是关于您那位骑士团的团长的流言。你不会要我说明说吧。”
原来这样啊。在亚尔德心中明白之前,本人就已经对宓夏行了一礼承认了。
“公主真是明察。”
宓夏的目光一闪,老骑士轻轻地扬起眉头。
侍奉过先代黑狼公的杰沙鲁特,他在非正式的场合里,都称宓夏为公主。这不悦的气氛中,亚尔德想起了阿吉鲁以前苦笑的样子了。
宓夏不说,能让杰沙鲁特亲切相待的人少之又少。这是源于长时间的紧密相处吧——不过,这并不是指他会因为宓夏而嫉妒那类的情感,而是和听从先代黑狼公,以及现在的亚尔德的意志的人的那种志同道合的感觉。
不过,宓夏脸上回应老骑士眼神的明朗之色只是一闪而过。在她移开扇子的时候,嘴边已经没任何笑意。
之后是晚饭。
向先代的妹妹表达敬意,以此为名,要和宓夏见面并不麻烦。太频繁的话是会有流言,不过现在则是没什么问题吧。
在现在的皇宫中,充斥着关于双子皇子之死的各种可疑的流言。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去猜测白羊公一派的去留。黑狼公喜欢的是幼女还是熟女这类议论,根本就没有插足的余地……大概。
“身体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哎呀……”
“夫人的表情,是不想被我说啊。”
宓夏露出了笑容,但笑容很快又如水中的气泡一样瞬速地消失了。
——差一点啊。
先代黑狼公的妹妹宓夏,她在皇宫里拥有广阔的人脉,但却没有卷入深深浅浅的各种特定的派系之中。构筑这种关系网般的交友关系并不容易。在这过程中,她会有想真心相交的朋友吧。或者,她是对自己表露出来的那虚伪的好意,产生了罪恶感。
能让自己敞开心扉的人,估计就是她的丈夫阿吉鲁。不过,他更多的时候因为任务而不在帝都。在皇宫里她应该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想到这些,亚尔德就希望,至少在现在,能让她开怀一点。
门的另一侧响起了人声。杰沙鲁特马上动了。过了一小会,捧着托盘的仆人走进了房间,在亚尔德面前放下热茶,在宓夏的面前放下浸着冰块的冻茶。透亮、精细的碟子上,摆放有简单而飘着香味的油炸点心,模仿应节风物、犹如艺术品般的豆馅熬制的糖果。
“啊,好漂亮。”
宓夏开心地拍了拍手,将送东西过来的仆人叫了过来。
“这种糖果我记得呢。这不就是以前跟随哥哥的人,还是其亲属送来的东西呀?帮我去问一声好。”
“遵命。”
在仆人出去的同时,宓夏就将熬制的糖果放入口中,露出高兴的微笑。
“啊,这个味道,真怀念啊。”
“我马上着手准备,让公主可以带回去。”
杰沙鲁特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