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啊,劝你放弃。在得到陛下的允许之后,再去准备公文才是贤明的做法。这是深刻了解养子收养的我的意见呢,不会错的。”
不用这样两个鼻孔都朝天吧。
“……深刻了解是指?”
“因为我的家族是有许多子嗣的家族啊。像锡安拉大人这样,也只能说是还不够努力啊。嘛,没想到,就是现在,证明了并不是生了皇子就成的。没能好好地培育啊,那两位皇子。真可惜。”
“涉及龙种,请慎戒轻率之言。”
“虽是这样说啊,我们认识好长时间了。在小时候她很可爱地说过,将来要当哥哥大人的新娘什么的啊。”
就算是产下了龙种的王妃,但是拿这种事作话题也是不妥的。亚尔德于是尝试着去改变话题。
“老提旧事,是人老的证明啊。”
“不会老的人存不存在呢?不存在的啊。我也老了,当然的,不会不承认这一点。然后呢,就是这样了。希望孩子们能够可爱地成长——然而锡安拉大人呢,只会漠然地说,‘你们要好好相处呢’之类的话而已,对自己的儿子们。不把‘互扯后腿可不能活下去’这个实践而来的道理也教会他们,是不行的啊。”
“……所以,可以注意一下发言吗?”
“马,那件事。就是弟弟干的。”
亚尔德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达拉谨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
“先说一下,动手的是弟弟的部下哦。要将马痴卖给金闪闪的马献给兄长,将写着这样的内容的书信,套上了哥哥的名头。”
这次亚尔德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了,不过他只能张着口,发不出半点声音。
——谋略么?
“于是我就试着去调查了一下。啊,说是调查当然也只不过是打听流言这种程度而已。总之由收集到的信息推测来看,实际上在马痴的马场里抢走马匹的,也是弟弟的部下。前置手段很简单。因为将得到了良马的情报传到哥哥的耳中的话,哥哥立即就会要求弟弟将良马让出来。于是,弟弟的部下就骗取了兄长的名头,将马痴的马抢了过来,然后就按原定计划,将马匹送给了蛮横不讲理的哥哥。弟弟的部下连性急的哥哥会斩了马痴的使者这一点也算计到了,可谓是策划周详。不过,还是不够深谋远虑,最后处理的手段也太天真。就如连我的口都没有堵住啊。谁也不会来问我这件事,来问我的是只有你,不过这样的话,会泄露出去也不足为奇。”
果然,他说归说,名字都隐去了。哥哥是第四皇子,弟弟是第五皇子,马痴是灰熊公,金闪闪是金狮子公。
“事情原来是这样子的么?不过,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达拉谨眼眉一扬。
“为什么?为了和你加深友谊啊,尚书卿。我能献给你的,也就是情报之类的了。”
“……啊?”
“还是一副不懂的样子啊,果然。那么,我就直话直说好了。我也爱惜自己的性命。在我的家族被裁决之日,我也会牵连在内。从现在就能见到的这么一个未来,我一直在想,那个时候我能哀求谁来救我一命呢,于是,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你了。”
这一次,才真真正正让亚尔德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事态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皇帝的龙威之怒,是相当不得了的。这一点,亚尔德算是清楚的。
意外的是,皇帝有时却怀有感情——要说这一份感情是对谁的话,不,无论说是对谁,他都会一笑置之。但是,亚尔德还是觉得,皇帝并不是无情的。
“原来如此。不过,我不甚得到陛下的欢心。一旦到了那种时候是会出言相劝……但很可能造成反效果的,请做好觉悟。”
“靠不住的男人啊。”
“这一点上,还是没变。”
“不过,我的朋友哦,我是知道的。你是看起来靠不住,却是意外的能担待的男人。”
达拉谨的情绪似乎突然高涨起来,他那宽厚的手掌拍在机案上。他的讨厌度要上升到八成了。
“……这只是误解吧?”
“可能是误解,不过,现在你让我相信了。我的心是需要支撑的啊。”
“要作为支柱的话,去找更靠得住的人更好,我并不适合。”
达拉谨呆住了,他摇了摇头。
“你啊,难得有如此的身高,给我变得可靠点啊。”
“就算有怎样的身高,有人可是评价我是烂泥扶不上壁……”
“这算啥啊。就这么任别人说,你是打算怎么样啊。所以你才摆不了架子,你必须要努力啊。”
“我并不希望改变他人的评价。”
“消极的男人啊,还是没变呢。”
“我开始受不住禁止别人说‘还是没变’这句话的诱惑呢。”
“那么就放手去做好了。”
不是自负,而是理所当然的口吻。亚尔德听到后深切地感受到。
——真真正正的贵族啊。
不理禁止与否,自己想做就去做,他从骨子里就彻底是个贵族。
亚尔德心中所想从口中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