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做什么,小人真是完全看不透啊”
哦哦,亚尔德点头道,
“那是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哎,您是说真的?”
“要说有什么无可动摇的野心,那应该只有隐居这么一件事了”
“一般来说,那好像不算是可以称为野心的东西……”
“说的是啊,话说回来,我还没从你那里得到像样的回答呢,到底怎么样啊?真上陛下的怒火,有多么厉害?”
纳格宾嘴里支支吾吾的,眼光瞥了一下房间的角落。
那里坐着的是珐如邦。
北地的商人搜索结束后,他和其他飞鸟一起回来了。
担心黑狼公的安危,夜不成寐,如果没有自己在旁照顾……终日以泪洗脸后,北地那边就放人了……这是来自珐如邦自己的报告。
这会变成怎样的流言蜚语,亚尔德实在不愿想像。
实情据说是塞鲁克找他谈话,问他要不要当陆希露的侍女,这情况实在太诡异,所以只好找个理由走为上策。
也就是说,陆希露顺利与塞鲁克接头,塞鲁克把她当成了保护对象……明明出自自己的指示,却完全感不到安心,这也真是件怪事。
――其实是塞鲁克成了陆希露的保护对象吧。
另一种意义上这才真相,不过,却丝毫也不觉得这样就能安心了。
话说回来,来自沙漠的寡妇这种伪装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幸运的是交换的人员不少,总算是蒙混过关让寡妇从众人视野中消失了,珐如邦终于恢复了他的男儿身,他自称是受黑狼公雇用来自黑狼公领地的护卫。
其实,对这种有可能被当成反贼乱党的亡国王子出现在北岭,亚尔德是极力希望避免的。可是当他恢复了正常判断力与思考力的时候,珐如邦已经带着理直气壮的表情,就任护卫了。要是这时候发脾气硬要把他送走,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吧。
--不过,珐如邦还真是个不好捉摸的人。
杰沙鲁特此刻又不在,阿尔萨尔有厨房的活要干,让珐如邦担任护卫还真挺适合。不过亚尔德依旧看不透他。
他是为了什么才跟随亚尔德呢?
因为预言者说的那些话?又或者真心觉得接纳沙漠遗民是件大恩?――其他还有什么吗?
完全搞不懂。边这么心想,亚尔德边看向珐如邦,然后命令道,
“你退下吧”
无言的一鞠躬后,珐如邦朝门出走去。商人目送他离开后,视线朝亚尔德这边转回,悄声道,
“那个,不妙吧?”
“什么不妙?”
“那个眼睛哟,眼睛”
说起来,好像是听说过他眼睛的颜色很罕见之类。那么商人话中的意思,莫非是察觉了珐如邦的出身吗。
“你看上他了?”
“……您别说这得这么轻描淡写啊,当然不是啦”
“他穿女装很像的哟”
“这我早知道了”
原来如此,寡妇的身份早曝光了,那么接下来关键在于,是否皇帝那里也收到了报告。
“他在我黑狼公的庇护下,不会乱来的,我也不会让他乱来”
亚尔德抬起头,回视着商人。然后,在商人脸上浮现只能说是微妙的表情后,问道,
“其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您问的话,我可就真的说了哟,小人不会说谎,您明白吗?”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问,你就不说吧,非常感谢”
“您怎么这么缺少紧张感啊”
商人像是抓狂似的,猛的举起双手,却又中途无力的放下。亚尔德忽然想到,这个男人如果像自己一样,心中有一张诅咒人物名单的话,自己的名次搞不好已经排在前几位了。
虽然为他感到可怜,但也不会就此劝他别说了,亚尔德不奢望自己的排名会跌落。
“那么,真上陛下心情甚好?我在这里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吾王几乎什么也没告诉过我”
“……想必您很担心吧”
稍微想了想后,亚尔德答道,
“是的”
皇女之所以回避直接联系,大概是有什么被亚尔德知道了会不好的事情。
传达官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虽然拜托骑士给黑狼公领地上的代官发去了书信,但代官那里似乎也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情报。
另外,宓夏那边的宫庭情报也没什么指望。就算收到了,亚尔德也不便擅自打开写给阿吉鲁的信件,再加上阿吉鲁代替前往博沙国的陆伊,担当皇女的近卫,目前身处帝都。丈夫在帝都,却还往北岭送家书的妻子世上恐怕不会有――这也是宓夏联系中断原因。
顺风耳的杰沙鲁特正在私矿那里展开战斗回不来,从报告中来看,战斗的形势似乎不容乐观,与他交战的是帝国正规军的一支,而领军的是五皇子,看来他与踏野太守之间暗中的瓜葛还真是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