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停下,这里有工作留给你”
得让珐如邦盯着娜奥,身怀与邪神水火不容之力的他,可以在娜奥被恶神完全控制时,立即发现异常。知道这点,对娜奥自己来说应该也能放心一些,虽然同时也会招致她的不快吧。
“可是”
“你明白吗?你光是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危险了,更不要说去帝都了”
“再危险我也――”
赶在珐如邦说出傻话来之前,亚尔德打断了他。
“你似乎只考虑自己,这样我很难带上你”
这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对低头沉默的青年,亚尔德又补上一刀,
“如果黑狼公领地受到怀疑,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沙漠遗民们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们?如果只是我个人的话还算好的,要是连吾王都牵连进来,就没有人能再庇护你了。你想过这些吗?”
碧绿的眼睛会是灾难之源,难得纳格宾给了暗示,当然不能无视这份情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珐如邦还是想反抗,
“我应该保护大公”
“是因为预言者这么说过?”
他嘴巴打结了,珐如邦低下头。大概实情就是这样,但如果承认,会招来亚尔德的反感,这他也是清楚的。
――结果,还是预言吗?
这里没有坦达神的气息,那时候在北地曾经如此清楚出现的神,如今却仿佛泡影般感觉不真实。
连被附身过一次的亚尔德都不能完全相信,那么其他人真的会相信吗?一边为失去的每分每秒而怜惜,却又说着既知的未来,试图干涉现在,对这样的神,亚尔德实在谈不上喜欢。
哦,要说不喜欢的话,这形容似乎不确切。虽然对那神也有几份同情,可是一定要说的话,那应该是厌恶。
明知预言对人心的影响,却毫不踌躇的使用力量,这样的傲慢让亚尔德不爽。
而且,就算神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以预言为根据来解释自己行动的合理性这种做法,实在为他所厌。
就算不说个人的喜好,仅仅是靠那不着边的预言,当然不能同意珐如邦的同行。
“要是带你去了帝都,一旦你的身份被人察觉,我可就死定了,那岂不是与你的本意相反吗”
“可是,如果与您同去会有危险,预言者应该会告诉我的”
“难道你以为她会把将要发生的灾难全部一个个向你解释清楚吗?预言者没那么有空,神也没那么闲,也不可能有那么闲”
“可是――”
“我觉得坦达神是个太啰嗦的神,可能的话我希望他安静点。不过,即使这样的啰嗦神也不可能把一切说得清清楚楚。他只会在关键的时候,需要正确选择的时候, 需要给心注入胆量的时候,才会降下神旨。神并不是否定人以自己的智慧去思考去判断去行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单纯只是想与我同行,却不考虑危险性硬要跟着 去帝都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在我看来,你是拒绝去思考自己的想法,把责任全部推给预言者。这是糊涂胆怯的丑陋行径”
严苛向他喝斥后,珐如邦的脸色变了。
亚尔德稍微放低了一些声音。
“好好想想,不要放弃思考的自由。现在你需要的是好好思考,我命令你留下,因为这里有留给你的工作。但你出言反对,那么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相信应该带上你同行的理由吗?你能说服我吗?”
“……不能”
看到终于承认失败的珐如邦,亚尔德挥了挥手,
“明白的话,你就先走吧。放心吧,我会再找个本事厉害的护卫”
3
心不在焉的亚尔德,坐在阳台的长椅上。哦,要说是坐的话,身体未免有些不太端正,但要是说趟着的话,又没有那么完全,就是这么一幅似坐似躺的样子。
要是就这么睡着,脖子腰腿肯定会痛吧,虽然如此,但一边在舒适的晚风吹拂下,一边眺望落日,确实有种昏昏欲睡感的强烈诱惑。
一旁小桌上,放着一杯淡淡香气的热茶,和摆着点心的小盘子。把急匆匆拿着账单来报告的代官赶走,严命谁也不要放进来后,才有了这份悠闲的时光。
不像北岭那样总是有守卫在外面盯着,窗户大门都紧闭,在风中静静消磨时间更是想都不用想的――当然啦,北岭的风和这里天差地别,吹个小风什么的就能冻死亚尔德。
亚尔德很清楚,这份自由的时间很快就要到头了。
“主人”
听到这一声轻呼,亚尔德从靠背上抬起头,朝房门方向看去问道,
“什么事?”
“我把晚餐送来了”
“时间尚早吧”
“厨房里的人关照说,您需要少食多餐”
“哦是吗”
首先端上的是热羹汤,史莉娅把带着小盖的陶壶放在桌上,然后扶了亚尔德一把,帮他起身后,她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您好像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