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未颂的契约 下 第五章

/>
  亚尔德左右摇头,接着,后悔了。

  头好痛,猛烈的疼痛,疼得他甚至要吐出来。

  “不是您,是您成为阿=巴鲁斯之前的事……他说了,以我之名下令”

  那个声音仿佛又在耳旁响起。看上去像是果断的行为,但亚尔德知道,在背后推动他行动的是其所无法承受的恐惧。

  他有理由恐惧。

  “他说,以我之名下令,风之囚槛,封印阿斯拉托”

  陆希露再怎么向风灵询问也得不到答案的理由,如今也弄懂了。那时候,塔内灌满的风都用于捕捉男人。眼前这个浮在半空中的旋涡,构成这道囚槛的风,应该是知道一切的。

  不过,却说不出来吧。

  风之囚槛,囚禁的不仅是男人,还有构成囚槛本身的风也一样被禁了。随后,因为失去了风,破坏了大气的平衡,天气紊乱――其结果,肯定是把北地逼入了绝境。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与世仇的北岭结成军事同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甚至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命令自己快起来,但手足却颤抖得厉害不听使唤。身体末端的感觉正在失去,只有身体中心部感到难受,头部、胸部、腹部都好痛,还有脖子简直好像打了一块木板进去似的僵硬。

  ――要是没有感觉就好了。

  “亚尔德,很痛?”

  她的头探过来。小手贴在亚尔德的额头上,那只手冷丝丝的很舒服。

  “那个阿巴斯是个男人”

  陆希露的手从亚尔德的额头移开。

  不行了,亚尔德心想自己好像快吐了。拼命吞下口中感觉恶心的唾液,要是这一口不吞下去,接下来胃里内可真要翻出来了,想要把那些东西压下去,以他自己过往的经验来看,不可能压得住。

  现在好像不是和呕吐感斗争的时候吧,虽然连自己都觉得太不靠谱了,但当前最大的问题确实是这个。诚然要是吐出来会变轻松,但那样也是相当消耗体力的,这也是早就知道的事实。

  拼死忍耐的结果,总算是扛过了最大一波呕吐感……直到此时,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缓过神来才发现刚才撑在地板上的手已经离开地板,上身也成功挺直了。但想要站起来还是没力气,靠上墙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就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动作了。

  陆希露投出去的光,眼下还维持着光度。灰色的风之囚槛,清晰可见。

  少女微微一歪头,然后俯视着亚尔德。乱糟糟的头发,仿佛是光之翼。从她的脸颊到下巴,是一条彩虹色镶边的光边,她的眼睫毛中同样栖息着光芒。黄昏色的眼眸明亮,同时却又昏暗,芳醇却又寂寞。

  “男人的阿=巴鲁斯,那是,父亲”

  瞬间,呕吐感什么的忘了个精光。

  ――她说什么?

  “陆希露的父亲,母亲的丈夫,很久以前的。被称为陆斯大公的,原来的母亲。母亲,是陆斯家的主人。父亲拥有阿=巴鲁斯程度的力量,被风灵爱着。知道,许多,过去与未来,许多,许多”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少女认真的说道,

  “不过,不知道顺序”

  “什么的顺序?”

  “毁灭日期,诞生日期,不知道是比现在前还是后”

  全智这种东西凭个人是没有用的,知道过去的亚尔德是这样,知道未来的坦达预言者是这样,这位属于北方大地,掌握北地一切命运的少女亦是如此――他们有失去自我,沦为被滥用道具的危险。

  少女的眼神变得尖锐,她盯着风之囚槛,撅起嘴。

  “陆希露”

  “不能原谅,那个,不能在这里,怎么样,都不可以,不应该在,不正确”

  “稍等一下,请慎重”

  先不管施术的人是谁。

  风之囚槛并非不能在这里,可能是不得不在这里。

  应该是有理由的,可是理由被拒绝说服的年青人在心里处理掉了,没有告诉其他人。

  他是被风灵所钟爱的人,所以不可能不明白风灵集中于一处的不自然。可是,却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应该有理由才对。

  ――是恐惧。

  比起面前的南方人,他在更加害怕某些东西。

  亚尔德可以肯定,正因为揣着那份不安,年青人才不得不去回避,去拒绝某些即将到来的东西。

  陆希露坚决的说道,

  “我来解开”

  “毁灭之日,是指什么?您听说过锻造之剑吗?还有,关于您父亲说的东边的那位――”

  尽是些疑问,不能就这么无知所以无畏的去协助。

  因为亚尔德知道,在此刻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亚尔德一个人知道,那位红发阿=巴鲁斯心中的恐惧之深。

  亚尔德抓住陆希露的手。

  “阿斯拉托的名字,不过是他名字的一部分”

  “不好,不是本名的东西,被绕在不是本该的地方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